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fēng)味成顛狂,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徽宗念完之后,笑嘻嘻地看著宗舒。
此時,宗舒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徽宗的如此“妙詞”震得七葷八素!
徽宗,這小艷詞,寫得形神兼?zhèn)洌嬅娓袠O強!
真不愧是史上最文藝、最風(fēng)流的皇帝。
“陛下,你的詞不出則罷,一出驚人。你這首詞一旦流傳出去,人們就不知道柳三變是誰。凡有井水處,皆能歌黃,呃,皆能歌皇詞。”宗舒說道。
柳三變是宋代詞人的一個典型代表人物,參加科舉,屢試不中,后因?qū)懙脑~太有顏色,而被真宗嚴厲譴責(zé)“屬辭浮糜”。
從此后,柳三變打著“奉旨填詞”的名頭,混跡青樓酒館,沉醉于聽歌買笑的浪漫生活。
“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由此可見柳三變的影響力。
聽到宗舒的評價,徽宗十分得意,想了想又交待說“今天的事,你知我知,不可外傳。”
宗舒連連點頭,這事得保密呀。
保住了密,就保住了命。
本來想著今天因為畫李師師頭像的事情,會被徽宗嫉恨而招來禍患呢,沒想到這又給自己的性命加了一道安全閥。
徽宗看在宗家停的時間不短了,帶著大家就要回宮。
走的時候,徽宗還把宗舒畫的李師師頭像也“順”走了。
王黼走時,還不忘回望宗舒一眼,這廝和陛下的關(guān)系如此之好,在書房里說了那么長時間!
宗舒從王黼的眼中讀出了很復(fù)雜的情緒,這個與蔡京齊名的家伙,年齡才四十多歲,就成為北宋六奸,城府顯得比童貫和蔡京還要深。
徽宗也是四十多歲了,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基本確定,想改變,恐怕是難上加難。
你想讓他放棄藝術(shù),一心撲到政務(wù)上?
這事不是沒人做過。徽宗把蔡京罷免之后,繼任者天天勸他勤政務(wù)實、廣開言路,天天批評他醉心于書畫,讓他煩不勝煩。
不久,徽宗就想起了蔡京種種好處來,于是又再度啟用蔡京。
如果在后世,徽宗絕對是文藝界的扛把子。但在大宋做皇帝,他遠遠不夠格。
宗舒自忖沒有能力改變他,而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也只能是順從他,為的就是創(chuàng)造一個寬松的環(huán)境,為自己、為大宋贏得時間。
一看到王黼,再加上徽宗徹底陷到書畫詩詞之中不可自拔,宗舒感到,他能影響改變的,恐怕就只有趙桓。
一大干人走了,宗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剛剛過去的一個時辰,既激動又忐忑,生怕哪一點出了紕漏。
喬管家早就指揮人,把徽宗用過的物品貼上黃紙,走過的路也做上標記。
這時,李少言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宗兄,您要的東西,全都準備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