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終于被革去一切官職。
徽宗用詞極為講究,如果是用免,那就是無罪,是正常的任免。
今日免去了,改天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實現再就業。
“革”字,就意味著有罪,就算在康王府里工作,那也是戴罪之身。
想要重新出山,難上加難。想要到達高位,除非是換皇帝了。
顯然,換了趙桓當皇上,童貫的下場更慘。
徽宗讓童貫和康王一起和金人談判,如果順利要回燕云十六州,那么徽宗就可以用這一功勞,抵消他陷害種家軍的罪過。
宗舒知道歷史,朝廷花了大把銀子,從金人手中要回了幾座空城。
只要通過《大宋時報》稍加運作,讓童貫的陰謀破產即可。
徽宗下了旨意,詔書尚未擬成,童貫怎么好意思待下去?
向徽宗伏下,好一陣嚎啕大哭,并且讓徽宗務必保重龍體、不要為政務太過操勞。
童貫又向諸位大臣作別,歷數了自己的過錯,主要是讓大家加班過多、批評過多,但良藥苦口、絕無惡意,等等。
這廝的眼淚說來就來,走之前還不忘賣慘,為其復出作鋪墊。
童貫已經六十九歲了,真可謂是老戲骨!
一番表演之后,童貫走到宗舒面前,盯著宗舒好大一會兒。
宗舒嘻嘻一笑道“看我干什么?我欠你銀子了?對,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剛才,演得更好!”
童貫不知道宗舒說的小金人、奧斯卡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這廝平時就這個德性。
自從與宗舒接觸之后,童貫做什么事就沒有順過,總感到這小子天天在針對他。
尤其是這次北伐,從一開始他就給朝廷唱反唱,一直在唱衰大宋,說什么北伐必敗。
并且還煞有其事地挑選幾十個軍士在密縣訓練,還揚言去北地救種師道和無名小卒吳玠。
誰知道這小子還真去了,差一點擄走了金國公主,后來又闖入遼軍大營,救走了種師道。
那天夜里,童貫也聽到了城外的異樣,和趙構一起走上雄州城頭,見遼軍大亂了好一陣。
當時天黑,童貫也搞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
有人建議,趁著遼人混亂,帶著兵馬殺出去,極有可能反敗為勝,立下大功。
趙構當時提醒童貫,這也許是遼人的計策,他們自己故作混亂,引誘城內宋軍出城。
反正種家軍都已經完蛋了,童貫也就不敢冒這個風險,最后證明,他是白白錯過了宗舒創造的這次機會。
對于宗舒創造的機會,童貫一點都不感激,畢竟他沒有用上。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宗舒,種師道就已經在遼軍的大營里。
童貫和趙構甩鍋給種師道,就沒有人質疑。
一切,都壞在宗舒這個小子身上。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童貫陰陰地說“早晚,你會落在,金人的手里。”
“真正的禍害,是你!”宗舒又看了一眼趙構說“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大名府那個閣樓上看到了什么?”
宗舒曾經提到過趙構那天夜里和金國公主完顏萍單獨在一起的事情,只是一帶而過,沒有細說。
此時提起這個,大家不禁豎起了耳朵。
“康王喝完了金國公主的水,你知道的,兩個人在一起,說是童太尉……”
宗舒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
童貫狐疑地看了一眼宗舒,走過來,還是聽不到,把耳朵湊近了宗舒的嘴巴。
宗舒咕噥了幾句,拍拍童貫的背說道“話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童貫年齡大了,有時會耳鳴,聽力大不如前,但此時又不好意思問。
宗舒其實什么也沒說,只是動了動嘴唇,而后又偷偷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