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的心疼了,加上剛才一直憋著火,皇上皇后公主都在,無法發作。
他說出“萬兩銀子”,其實是在諷刺宗舒,哪知道宗舒認真了,直接按一萬兩銀子成交。
以前做暖閣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廝訛了五萬兩銀子。
暖閣一間一萬兩,童貫一共修了五間。
一個銅罐子,就算拆下來做銅錢,也值不了幾個錢。
更何況,這罐子其實就是鐵鑄的。
一萬兩銀子,他當然掏得起,但這個傳出去,豈不是又成了一個笑料?
宗舒把那個銅罐子就擺在地頭上,讓童貫不舒服。
就算是宗舒把罐子上的字刮掉,人們也都知道那個罐子與他童貫有著一段可笑的關聯。
“童太痿,說實在的,一萬塊錢,還是友情價,如果不是陛下發話,我真不賣。因為,我的地是用來種莊稼的,銅罐,對我還有大用,當然,主要是用來盛夜香,做肥料。有了夜香,我的莊稼就能長得更好?!?
宗舒左一句“銅罐”,右一句“銅罐”,聽得童貫直反胃,馬上答應以一萬兩銀子的價格成交。
生意成交了,童貫不爽了。
“童太痿,這個銅罐,你要好好保存,時間一長,成了文物,絕對增值?!?
童貫實在受不了,氣得扭頭就走,居然忘了和徽宗和劉皇后打招呼。
童貫被氣跑了,趙構和梁師成感覺也待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宗舒接下來會把矛頭對準誰,在這種場合,被宗舒譏笑嘲弄,實在是無法應對。
你和他對吵,拉不下面子,畢竟宗舒這廝頂個文盲的名頭。
你不和他懟,這廝會更加來勁,懟得更歡實。
趙構馬上以回去看書為由,匆匆離去。
梁師成逃也似地追上了趙構的步伐。
劉皇后看得好笑,宗舒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還真成了這些人的克星。
很多話、很多事,太子說不出來、做不出來,但宗舒可以,以他混不吝的架勢,在朝堂上下,還真是不吃虧。
劉皇后正想請徽宗一起到大宋科學院,品鑒一下宗舒說的那種美酒,徽宗卻提出,讓宗舒陪他出去走一走。
徽宗經常微服出宮,劉皇后也從不打聽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過去是梁師成陪他出去,現在他居然要求宗舒和他一起去了。
有宗舒陪著,劉皇后放心多了,畢竟都是一家人了嘛。
徽宗朝宗舒使了一個眼色,宗舒一時之間沒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一會兒,徽宗走了來,頭戴抹眉梁頭逍遙巾,穿一件沿邊領花青布寬綢衫,腰系一條五彩鑾帶,當然一把折扇是標配。
宗舒陪著徽宗走出宮門,一路上遇到不少太監宮女,一個個遠遠避開,避不開的,也都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徽宗微服出宮,已經成了常態,宮里的人已經習慣了。
一出宮門,徽宗就說“宗舒,今晚陪朕四處走走。嗯,你介紹的師師,很有才情,朕想再,見上一見?!?
從徽宗的口氣可以判斷,徽宗應該和李師師勾搭上了。
宗舒感到徽宗出來一趟不容易,干脆先讓他去大宋科學院,嘗一嘗白酒。
只要他認可這酒好喝,大宋酒業就可以馬上擴大生產規模,把高度白酒正式推向市場。
酒,實在是一件好東西,大宋喝酒成風,酒既可以做成大眾消費品,又可以做成高檔奢侈品。
宗舒壓低聲音道“陛下,找李師師,倒也不急于一時。我們先去大宋科學院,先吃酒?!?
“吃酒?”徽宗也壓低聲音說“何不去,吃花酒?”
老丈人啊,真是不懂事,你出去吃花酒,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吧?
比如說,先去基層調研,摸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