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市中心醫(yī)院,下午六點。
路放快步走出了住院樓,站在出口處,看著落日的余暉,緊了緊手中的筆記本,心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雖然已經學了好幾年醫(yī)了,但是他依舊未能,完全代入醫(yī)生這個職業(yè)中,各科成績也不高不低。
“路放,等我一下。”
突然聽到喊聲,有些發(fā)愣的路放回頭一看,發(fā)現是一起過來這所醫(yī)院實習的秦嘉。
他和自己就讀于同一所大學,后來在實習群中聊天時,進一步發(fā)現,彼此居然還是同一所高中畢業(yè)的老鄉(xiāng),確實很有緣分,所以平時兩人交流也最多。
秦嘉是個性格溫婉,對誰說話都輕言細語,非常儒雅的人,就像他喜歡的歌星,鄧麗君的歌一般,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而拋去他那不像是二十出頭,就該有的發(fā)際線,他的整個臉看起來也很清秀,所以大家都笑稱他為嘉姐。
路放看著走過來的秦嘉,淺笑著問道:“嘉姐,我還以為你早就下班走了呢,你今天換科室了吧,怎么也這么晚?”
“我老師今天收了幾個病人,入院病例有點多,你呢?怎么也到這個時候?”
路放伸出自己的雙手問道:“你看看,發(fā)現問題了嗎?”
“手指挺長挺好看的,咦,怎么在抖,抽筋了?”
“快抽了,跟了一臺手術,那病人大腿打鋼板,一直在那搬腿,全程還得控制角度力度,不能動,整整一兩個小時,剛出來那會,手機都拿不穩(wěn)。”
“哈哈看的我都有點怕進手術室了。”
“還好吧,習慣就好了。”
………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家中趕去。
路放在這邊租的房子,就是通過秦嘉找的,所以兩人挺順路的。
房間是那種家庭小賓館,有些用來一間一間出租,三百塊每月。
還有一些則繼續(xù)做為賓館房間,四十塊一晚。
兩人住的上下樓,一起去一家常去的菜館打包了一份晚飯,就各回各屋了。
路放其實已經很餓了,跟手術確實是一個體力活,而且飯菜看起來也還不錯,但是他依舊沒能吃多少,見了一下午的割肉拆骨,血肉模糊的場景,終究還是影響到了食欲。
醫(yī)生是一個很神圣的職業(yè),這一點沒人能夠否定,但是他依舊難以喜歡上它,也甚至已經忘記,當初填志愿時,填報醫(yī)學專業(yè),到底有沒有喜歡的因素在里面。
但是也說不上討厭和后悔,因為在人沒有取得一定成就時,做什么都只是為了生存。
如果有誰還在為衣食住行而煩惱,卻告訴他學醫(yī)是為了救死扶傷,他只會覺得那人是在裝x。
其實路放不喜歡醫(yī)院的原因,無關乎什么受不了醫(yī)院的味道。
僅僅是他知道,自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受不住那些,時不時出現在眼前的生離死別而已。
強迫性的吃了幾口,那些飯菜最終還是進了垃圾桶。
他決定今晚什么也不做了,洗完澡就早點睡。
就在這時,口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有些疑惑,是已經挺久沒有聯系的發(fā)小,吳亮打過來的。
“喂,亮亮,怎么突然打電話給我了?”
里面?zhèn)鱽硪粋€爽朗的笑聲,亦如他的性格:“哈哈這不是想放哥了嘛!”
“我還不知道你小子,指不定正在哪里逍遙快活呢,說吧,有什么事要告訴我的?”
“我就知道瞞不過路放,路放現在還是在江城讀書嗎?”
“沒呢,在l市中心醫(yī)院實習。”
“那我要結婚了,放哥有時間回來參加我的婚禮,給我做伴郎嗎?”
“什么,你要結婚了,確定不是逗我,你不是在讀大學嗎,而且你今年才多大,沒到法定結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