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州刺史的全師雄被推選為首領,自號“興蜀大王”。
后蜀幾乎全境造反,原本小綿羊一樣的后蜀軍現在打的宋軍潰不成兵。
王全斌只能向朝廷求援,然后趙匡胤派了劉廣義,曹彬去救援。
這個期間,又發生了一件惡劣的事件。
王全斌派軍馬都監朱光緒去前往招撫全師雄,可是朱光緒見全師雄當了多年刺史,家資雄厚,遂即誅殺師雄全家,并強健了其唯一愛女,納其為妾,借此把全師雄家的財富全部霸占。
全師雄大怒,遂無歸志,要跟宋軍勢不兩立。
宋軍六十六天占領了后蜀,可是如今大半年過去了,又陷入了戰爭泥沼。
這一切,都因為王全斌,康延澤,崔彥進,朱光緒等人造的孽。
特別是朱光緒,其行為直接給宋軍造就了一個不死不休的敵人,罪不可赦。
如今崔彥進戰死,王全斌和康延澤在戴罪立功,后蜀大半地區已經平定,年前趙匡胤才傳令押送朱光緒進京,一直到年后才到。
將領怕受懷疑,自污,這是社會大風氣,趙德昭暫時改變不了。
可若是讓他去救一個罪該萬死之人,更不可能。
以他的脾氣,這種貪財好色,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趙匡胤不殺,他也要殺。
可沒過半個時辰,趙德昭剛吃飽喝足,準備干點不可言喻之事,佟亮又來騷擾了。
這一次,不僅朱延亮來了,還找來了他的頂頭上司慕容德豐。
慕容德豐比趙德昭大三歲,趙德昭的字就是跟著他起的,關系擺在這里,不能不見。
帶著郁氣來到了前殿,慕容德豐和朱延亮守在臺階下,朱延亮身上的軍裝,都還沒有換下。
今天他們進行急行軍特訓,從開封府一直跑到袁家坊,然后回返,來回六十里,每個人都累的精疲力盡。
朱延亮這個時候疲憊不堪,顯得格外頹喪。趙德昭原本心里的郁氣消散,心里嘆了口氣,表情卻越發冷峻。
“拜見都指揮使。”
趙德昭在臺階上居高臨下,跟慕容德豐拱了拱手,面向朱延亮道“你叔父謀財害命事小,引發后蜀各地反抗事大,如今因你叔父,宋蜀兩地死亡數萬人,十余萬大軍被困在后蜀不能離開,此事你可知曉?”
朱延亮跪拜在地,額頭抵地。“屬下知曉叔父罪無可赦,可家中嬸娘,幼兒無罪,如今要發落西北,還望都指揮使施以援手。”
趙德昭問道“不為救你叔父?”
“屬下不敢。”
“起身吧。”趙德昭點了點頭,跟佟亮問道“三司如何定罪?”
“朱光緒斬首示眾,抄家,家屬發配定州。”
“家中還有何人?”
佟亮也不太清楚,朱延亮垂淚道“家中唯有嬸娘與一子兩女,最大的才七歲,小的還未見過父親。”
趙德昭問道“定罪可有過重?”
朱延亮不說話了,按照朱光緒犯下的罪過來說,抄家滅族都不為過。
不過這個時代很少牽連族人,因為人口下降的太多了。
趙德昭道“既然三司判罪公道,我也無從置喙。此事我也唯有準許你朱家贖買,讓你嬸娘與幼子不受發配之苦。”
一個年輕女人,帶三個小孩子,發配西北,恐怕還沒有到,就一命嗚呼了。
朱延亮大喜,磕頭感恩。“屬下多謝都指揮使,今后定當引以為戒,不步叔父后塵。”
趙德昭這才跟慕容德豐說道“日新兄,既然來了,不如小酌幾杯?”
慕容德豐雖然換了衣服,卻也無精打采,苦笑道“今日跑了六十里,我這渾身上下就跟散架了一般,大腿現在都挪不動。今日回去好好歇息,來日再喝。”
“那好,我們下次再約。佟亮,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