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寬讓人送了熊槐出去,忍不住問道:“二哥這是何意?叫熊槐過來什么也不問?”
“有些話不需要問也能知道,一個小人物,就不要為難他了。”趙德昭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明日等爹爹去了中書令府,再讓熊槐離開。”
“喏。”
出了偏殿的院子,孟寬突然一愣,有些明白了趙德昭的意思。
問題一定出在那兩張方子上面,有可能,這本來就是給趙光義下的圈套。
故意等官家去了中書令府再放熊槐離開,那個時候,雙方等于已經撕破了臉面。
趙光義肯定會查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而熊槐就絕對是最顯眼的目標。
那個時候,他在宮中遭遇了什么,也瞞不過趙光義。
可是趙光義真的就那么容易上當嗎?
或者說,憑什么讓趙光義上當?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趙德昭給熊槐的藥方有問題,卻又讓趙光義看不出來。
這個藥方肯定是真的,能夠治病,但在某個環節,卻又會出問題。
有了治病的希望,趙光義就不會想著魚死網破,而這個治病的過程,就是趙光義走向死亡的過程。
能混成宮中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論斗爭經驗,孟寬絕對數一數二。
很短的時間,他就猜透了這里面的所有環節,只是暫時無法證實。
想到趙德昭今日在官家和陳摶面前的揮斥方遒,再想想他最近半年的變化,孟寬的心里也有些發抽。
難道真有神仙授技?
一夜無話。
趙匡胤從宋氏的床上起來,看著嬌弱的宋氏依舊在海棠春睡,忍不住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跟花蕊夫人比起來,她少了成熟的風情,青稚的多。可是她身上的端莊,卻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姥姥是公主,母親又是公主,到了她這一代,她又是長女。
大家族的底蘊與教育,讓她雖然年幼,卻已經有了母儀天下的威儀。
只是對已經快四十歲的趙匡胤來說,看著一個小女孩在別人面前裝腔作勢,卻在自己面前節節敗退,就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不管怎么說,這個皇后娶的值。
在宮女的侍候下穿上了衣服,沒有驚醒宋氏,趙匡胤就來到了庭院里開始習武。
宋初一切都遵循唐制,早朝制度同樣如此。
最初是十日一早朝,初一十五有朔望朝,后來改為五日一朝。
但這只是早朝,常朝,也就是明朝的午朝,這是每天都少不了的。
不過所謂的午朝,常朝,就是坐班,處理公務,而不是電視上看到的那種上朝。
明朝朱元璋開始,早朝才成為慣例,每日都需要上朝,明朝之前,基本上都是五日一朝。
皇帝需要接見大臣,處理公務,大臣們更需要處理自己的分內事,哪有時間天天站在大殿里浪費時間啊。
趙匡胤新婚,已經停了早朝,有什么公務,只需要坐班時間來匯報就好。
習武完畢,回來梳洗的時候,宋氏才被驚醒。
在床上穿好了衣服,打扮的整整齊齊,她才下了床來。
“陛下日理萬機,豈能因為妾身一個婦人家就誤了國家大事,如此一來,妾身不是擔了誤國罪名。
妾身知道陛下疼愛妾身,這就足夠了。明日開始,由妾身侍候陛下早朝吧。”
趙匡胤笑道:“夫人無需擔心,最近后蜀那邊也逐漸安寧,與北漢也暫時停戰,軍中無大事。
朝中現在眾人都在關注皇子就藩一事,漢京成為了一個新的角力場,反倒是開封府這邊,平靜了下來。
我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幾日,以后怕是沒時間陪你。”
“妾身無需陛下陪,但凡陛下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