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刮起了西風，水被激起了漣漪，一圈一圈蕩漾著。

初嘗情事的人，知了其中滋味，就很難收手。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他才停了下來。

李伊無奈地望著床上的紗，說好的溫柔呢？

“伊伊！”他叫她，吻她眼角的淚，“對不起，可我已經盡力克制了。”

“嗯，睡吧！”

“你先睡。”李耳撫著她的發，打了熱水過來，將人擦洗干凈，直到她皺著的眉頭松緩了下來，才去洗澡。

外面還刮著風，李伊迷迷糊糊睜開眼，覺得渾身無力，被子里很暖和，她往熱源湊了湊，又睡了過去。

李耳低笑，將人攬得更緊，不打算早起了。

天氣變化無常，不一會兒又是艷陽高照，雖然還沒有褪去冬衣，但春天已經沖破了牢籠，悄咪咪地抽條發芽。

李伊再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砰的坐了起來，又躺了下去，還是被窩里暖和。

“伊伊，你醒了。”

“嗯，還是床上舒服。”

“我也覺得。”他說著，手搭在她的腰側，輕輕摩挲著。

“你別動！”李伊拍了拍他的手，“這事不著急，得緩緩，我也得個適應的過程呀。”

李耳一頓，點了點頭，“是我太激動了。”

“知道就好，要不今晚你睡外間？”她試探著問他。

“不行，我不動你，你不許趕我走。”

“那說好了。”

“嗯！”

看他一臉赴死的模樣，李伊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說你怎么這么可愛呢？姐姐好喜歡。”

回應她的，是雙紅透了的耳朵。

聽到里面有聲響，陶薇才輕輕敲門，“夫人，公主說來拜見你，因為您在休息，我就沒讓她進來。”

“嗯，我知道了！”李伊應了她，準備起床，“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對公主不公平，身為東道主，竟忘了這么個大事？”

“我讓段逸去照顧慕容熙，我們管那么多干什么？”

“話說，這么好看的美女，你就沒一點心思。”

“夫人比她完美。”

“有多完美呀？”

“若是多給我幾次，那便是毫無缺點。”

“嗯。”李伊應了一聲，連自己都沒有聽見，只是臉有些紅。

慕容熙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眼睛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卡乖乖站在旁邊，看到李伊過來，連忙喚她，“公主，夫人來了。”

“姐姐，今早過去打擾你，實在冒犯了。”她回過神，一臉笑意。

“是我偷懶了！”李伊在她對面坐下，陶薇上前，將帶來的飲品擺放好，“嘗嘗這個，耳朵在北戎搞來的，味道甚好。”

“我試試！”慕容熙輕輕抿了一口，一臉滿足，“謝謝姐姐，好喝。”

“那就給你留著吧。”

“好，不過姐姐，我想知道璃國什么時候開始上朝呀！”

“明日。”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問這個，但李伊也是如實回答。

“噢，我還想著向丞相大人當面道謝，這一路上一直在受他保護。”

“本就是他應該做的，沒什么。”

“那算了。”她蔫蔫答了一聲，眼角下垂。

李伊往嘴里塞了口糕點，當做沒看到，“這個點心也不錯，快嘗嘗。”

“……”慕容熙勉勉強強咬了一口，思緒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