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地,涼湖之上,鯉魚打挺,水聲清脆,擾了這份寂靜。
這個第一次,裴禾來找她。
慕容熙沒有躲暗衛(wèi),她知道躲不掉,但至少可以壓低聲音。
裴禾愛笑,甚至透著癲狂,震顫地水面蕩起漣漪,“公主看起來瘦了許多,丞相府過得不舒服?”
“沒有,許是天氣轉(zhuǎn)暖,穿的少了。”
“你覺得我大璃國如何?”
“物產(chǎn)豐饒,我很喜歡。”
“想不想一直呆在這?”
慕容熙攥著衣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禾說著,手似有似無指著湖,聲音放小了些,“我會傳達(dá)給父皇的,以促我兩國和諧相處。”
慕容熙心中一喜,臉上笑容綻放如花,“我早已給父兄去了信,相信馬上就會有回復(fù)。”
“那就靜候佳音了!”
“多謝太子妃。”
“小事,何足掛齒。”裴禾笑,眼睛盯著水面,看不到表情。
李伊趴在床上,一手撐著頭,一手翻著書,腳指頭翹著,一上一下地?cái)[動。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能放松些。
門吱呀一響,她瞅了一眼,繼續(xù)將視線放到話本子上,只是心情卻低了好幾個度。
李耳摸了摸她的臉,和她聊了幾句,這才拿著換洗衣服去洗漱。
等到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妻子正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看他,他心中不明,有些疑惑,“伊伊,怎么了?”
“把慕容熙給我送走。”李伊瞅了他一眼,又躺在了床上,用胳膊擋住了眼睛。這時候,犯什么花癡呀!
“我也是這樣想的。”李耳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在她身旁,“我已經(jīng)給慕容懷去信,趙奇那也遞了折子談了話,不日就會有結(jié)果。”
“那就快點(diǎn)行動,我才不想受這氣!”李伊煩躁地回著,順便帶著被子遮住了頭,隨后又悶悶加了句,“我困了,你收拾快點(diǎn),把燈吹了。”
李耳低笑,熄了燈,鉆進(jìn)了被窩,手覆在她肚子上,輕輕揉著,“這段日子別想太多,一切交給我。”
“嗯。”她應(yīng)了一聲,往他懷里湊了湊,也不說話,只睜著眼睛,埋頭在他身上蹭。
“伊伊,快睡覺。”
“我不……”她就想鬧他,誰讓他四處“沾花惹草”?
直到他呼吸越來越重,天很黑,李伊看不清表情,只覺得溫度高了許多,這次她有恃無恐,終于……
看他倉皇逃離,李伊低聲笑了笑,這來月事還是很有好處的,雖然剛剛有那么一瞬,確實(shí)想親他。
屋內(nèi)是昏暗的,隱隱約約有燭光跳動,但也影響不了什么,屏風(fēng)后水聲很小,許是怕吵到她,李伊漸漸放松了心情,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李耳出來時,始作俑者呼吸沉穩(wěn),睡得正甜,他眼里掛著笑,早已沒了睡意,只將人攬?jiān)趹亚埃惺芩男奶撬陌l(fā)。
南國。
慕容懷拿著手里的兩封信,一時下不了決定,一個是自己最喜歡的妹妹,一個是給他好處頗多的李耳,可兩人完全執(zhí)著不同的觀點(diǎn)。
桌上還有一大堆折子,全是是前方的戰(zhàn)報,勝負(fù)均等,傷得卻是百姓。
他揉了揉太陽穴,打算呈給父皇。
不巧,碰到了慕容白。
“你來干什么?”慕容懷并不歡迎他,雖說自己不打算殺他,但對他,實(shí)在擺不出什么好態(tài)度。
“李耳給你寄信了?”
“你還監(jiān)視我?”他冷著臉,似要準(zhǔn)備張開血口大盆,將其吞之入腹。
“皇兄注意表情管理。”慕容白低著笑了笑,也不管他是否準(zhǔn)許,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我對熙熙雖沒什么感情,但她不管怎樣是我們的妹妹,不過,璃國現(xiàn)在沒有適齡的男子,莫不是要她嫁給那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