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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頭，帽檐重新遮去她的臉，廖東意外一向坦誠直言的她不僅在巧妙地躲避著他的問題，還趁機用言語捉弄他。

他沒多想，抬手摘掉了她的帽子，他要看清她的表情以及眼睛，不都說面對感情女人的眼睛不會說謊嗎？

但帽子取下的一瞬，廖東就止不住自責，他揭了她的傷疤。

單妮額角一片淤青，右眼皮微腫，他記得昨晚沒有這么嚴重。

廖東趕忙起身，立在單妮身前，盡可能遮擋她的慘狀，抬手慌張地把帽子扣回她頭上。

“對不起，我沒想到。”

他是冬天都不戴帽子手套的人，第一次給別人戴帽子，又是慌張，下手自是沒輕重，不出意外地弄疼了她。

單妮攥住廖東的手腕，制止他試圖拉低帽檐的動作，出言打趣。

“如果你能溫柔點兒，我會考慮喜歡你。”

他動作一頓，似觸電般收回手，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別開目光。

她抬頭看過去，見他耳尖泛紅，無奈一笑。

明明上一秒還言之鑿鑿地要盤問她，下一秒她的一句話就擊的他鳴金息鼓。

真不禁逗，小孩兒。

剛與鄭拓對峙結束，單妮心情不佳，無心無意再逗他，她抬了抬下巴“有事一會兒說，現在去給我點單，這是你的工作。”

她知道分寸，不耽誤他正常的工作，不將負面情緒遷怒于他，給他足夠的尊重。

小孩兒屁顛屁顛地給她點單去了。

……

“一碗胡辣湯，一份灌湯包。”廖東報完單，想到什么，“老板娘，換成白粥和招牌米糕。”

謝文倩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么？”

他嚴肅“她身上有傷，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哦~”

廖東拿自己的手機快速付款，謝文倩將打好的小票遞給他“你還挺疼你姐姐的，文轉有你一半的細心，我就知足了……”

他果斷地截斷老板娘的話“她不是我姐姐。”

“嗯？”

面對謝文倩的一臉困惑，他沒解釋，更無從解釋。

就目前而言，若單妮一直回避，她便至多是他的姐姐，關系不可能再近，這是讓他無奈的情理和最安全的人際距離，他使出渾身解數亦難扭轉。

廖東持餐盤取了粥食端給單妮，她正在調整帽子，順便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他這才發現，她剪回了干凈利落的短發，模樣一如初見。

“你確定這是我點的？”

廖東把餐盤擱下，她清亮的聲音裹著質疑鉆進他的耳朵。

“不是嗎，你點的什么？”

單妮看出他在裝糊涂，她盯著他，直看到他不好意思地調轉目光，她無奈地長舒一口氣，拿起筷子興致缺缺地吃這素白單調的餐。

瞥到廖東時不時地查看時間，她淡道“你有事就忙，沒必要在我這兒耗。我不是你的誰，也不想成為你的誰。昨晚我已同你說的夠清楚了，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我有斟酌你說的話。”他坐正身體，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目光溫潤如水，柔柔地攏在她身上“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真答過，我保證不再糾纏。”

單妮打開手機的語音備忘錄，舉到他嘴邊，怕他抵賴“你對著手機再說一遍，言出必行才是真漢子。”

他眨了下眼，面不改色“言出必行才是真漢子。”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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