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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腳步很輕,可每一步都似落進了單妮的心里,叫她聽得真切。
是廖東。
焦喻丹收拾好提包從樓上下來,高跟鞋踩出清脆歡快的聲響,打破店鋪內的安靜氛圍。
她將將拐過轉向臺,就趴在扶手上喚單妮“學院老師聚餐,催我們趕緊過去。”
“好,知道了。”
單妮應著,掀眸看了一眼謝文倩,垂頭從birk手袋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
這是她昨天給某建筑公司修改圖紙,對方結算的薪酬,這筆現金本是要拿去存進銀行的。
此刻知曉他母親離世的事,便以帛金拿給他更合適。
“老板娘,”她將信封擱在點餐臺上,從錢夾捻出一枚一元硬幣塞進去,“務必替我轉交給他。”
謝文倩欲言又止,心領神會。
單妮挽起包帶理上肩頭,回頭對走來的焦喻丹道“焦焦,我們走吧。”
“嗯。”焦喻丹應著,欣然點頭,劉海兒隨之擺動,透出活潑與朝氣。
單妮邁步,焦喻丹從后跟上,伸手挽住她的手臂并肩前行,親昵又信賴。
廖東往一側給兩位女士讓步,待單妮擦肩而過時,他似是無意地抬手,與她的手相碰。
兩人的手,一熱一涼,短暫接觸后快速離開,卻似留下烙印,給彼此久久難消的皮膚記憶。
他回頭,目光追著她的背影,看她拉開車門載著焦喻丹離開。
“廖東。”
老板娘把他喚過去,將餐臺上的牛皮紙信封推給他。
信封口微敞,露出里面嶄新的百元紙幣,厚厚一沓,數目不小。
“還給她。”
廖東看到了這是單妮從包里拿出的錢,就她剛才的反應,應該是知道了他母親逝世的事兒,專門留下帛金給他。
他希望與她多些交集,卻不是在這種簡單的金錢和物質上。
單妮說過“談錢不談感情”,他也是一樣的態度。
他給她的愛情,純粹美好,不摻雜紛擾,是發自肺腑的虔誠熱忱。
“她說了,要我務必轉交給你。”謝文倩拿起信封塞到他手里,錢的數額大,她也不好長時間保管,“你要退,就找她當面退。”
謝文倩松手,他不得不捏住信封,那枚單獨的一元硬幣從里掉了出來,在地板上繞圈轉著,撞在他的鞋子上“當啷”倒下。
廖東彎腰拾起,拇指摩挲硬幣表面的鏤刻,揣到褲兜里。
“好。”
他當晚去柒吧,寄存在喬可處一個馬卡龍藍的禮品袋,將單妮給的錢擱在袋底。
“喬可姐,這是單妮的東西。”
“單妮的?”
喬可好奇地往袋子里瞄,看到一個透明禮盒,里面是灰色長毛兔的鑰匙掛墜。
她記得單妮是有一個這樣的掛墜,不過最近都沒見到了。
喬可默認是單妮托廖東代買的掛墜,雖然不清楚他們兩人是怎么搭上關系,但她也不好向一個男孩子八卦這些,還是等單妮來上班時再旁敲側擊地打探比較合適。
“行,放這兒吧。”
廖東猶豫了一下,開口問“她最近都什么時間來店里?”
喬可整理著店鋪的每日流水,隨口答“晚上。”
他一下就懂了,單妮沒有因為他不上班,但確實有在躲他。
她的工作主要集中在白天,去沂川大學新區授課,跑建筑局籌劃新項目,傍晚到柒吧調酒,確保晚上有充足時間留給休息。
但他這幾日來柒吧,無論是早到,還是晚退,都沒有見到單妮。
喬可說她晚上來店里,那就肯定是在他下班后,甚至是零點之后才來,完全避開與他見面的可能。
沂川市不大,但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