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人去工作室選過服裝,單妮就拉著廖東去了cbd商圈。
兩人午飯去吃了單妮心心念念的烤魚,然后逛了一下午街,滿載而歸。
華燈初起時,夜幕墨藍一片,廖東下車打開后座車門,拎出四五個手袋,單妮已經蹦跳著來到他身邊,掛在了他的手臂上。
晚飯時,單妮喝了一杯紅酒,這會兒整個人帶點兒小興奮的飄。
“買了這么多東西??!”
廖東合上車門,鎖了車:“嗯。”
單妮歪著頭問他:“今天開不開心?”
“開心。”
雖然沒有一件是買給他的,但看她開心他就開心。
她挽著他的手臂,兩人慢慢往單元樓方向走。
“今晚的紅酒不好喝,太苦,還澀。”
“不好喝,你還把一大杯酒喝的一滴不剩?!?
“你難得陪我逛街,我開心??!”
……
第二天。
廖東本打算去工作室,但聽單妮說下午回來會先去超市大采購,他就跟著她一起去了七局,等著下午采購時給她搭把手當“搬運工”。
單妮已經等著大展廚藝,連菜單都擬好了,可計劃追不上變化,她剛指揮著廖東切菜,電話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單妮第一秒是抗拒,但她還是禮貌地接通了。
在廖東問詢的眼神里,單妮開了免提,手機擴出陳媽媽聲音的同時,也將她的焦急和擔憂放大。
美如生病了,上午已經帶出去打了退燒針,但這會兒又燒了起來。
廖東:“我們去看看?”
雖然他的這句話明顯是在問她,但單妮聽出了他決定已下。
美如就像個小病貓,逢換季就感冒咳嗽,每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場。單妮不清楚是美如體質差,還是小孩子都是如此。
她沒駁斥他的提議,但心里還存些抵觸:“這些菜?”
廖東攬過她吻了額頭:“回來再做給我吃。”
——去兒童醫院的路上,廖東對單妮說:“美如她,心臟不好,先天的。”
單妮微訝。
美如一生病,陳媽媽就給單妮打電話,她一開始還會同理心泛濫,揪心小孩子的病情。但后來次數多了,她就像聽多了“狼來了”的故事,脫了敏,反而揣度這是不是陳媽媽故意為之,增加她和美如之間的牽絆。
一開始是不想多交集,之后是帶了一絲戒備心,于是單妮常是去醫院看過美如,給陳媽媽留下足額的醫藥費就走人,生怕多呆一會兒,地上就生出荊棘纏了她的腿腳。
其實美如性情很好,安靜溫吞,不胡鬧撒潑,愛聽道理,還心疼人。
她們之間如果不是隔著一段理不清的關系,單妮是會喜歡她的。
“去年冬天,美如她支原體感染,當時拍了片子,能夠看出心室間有個‘窟窿’?!?
廖東話音落,單妮滿腦子只余兩個字——窟窿。
她像是被嚇到了,隔了很久才輕聲問:“會一直心疼么?”
“我不知道,”廖東輕搖了下頭,“但我一想起美如,會心疼。”
等到單妮在兒科急診看到美如時,她也開始心疼了,分不清是生理痛,還是心理痛。
……
小小的人兒窩在輸液椅里,身上蓋著墨綠色的軍大衣。
美如那帶著嬰兒肥的臉依舊可愛,眉頭緊蹙、大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嘴唇有些脫水干裂。
陳媽媽坐在緊鄰的椅子里,她側著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美如,一頭白發襯得她格外憔悴與脆弱。
單妮和廖東到了之后,陳媽媽起身去繳費,被單妮攔了下來。她接過陳媽媽手里的單子轉而交給了廖東,讓他去辦妥手續。
許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