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丹置于筋脈處,秦寐語手腳虛軟,除了能聽到,感覺的到,旁的什么都動不了。
似乎有只手扣在她的手腕處,想輸入靈力一探究竟,秦寐語忙運轉靈力,將陰丹迅速推至心脈處藏起來,如此一來,情況更危急了,比真死也就多那么半口氣吊著。
“情況是不好,這里距離不恨苦地的一個分下寮不遠……”楚卿芫收回手,語氣平緩的說著,“勞煩宋公子將她扶起來。”
秦寐語隨即感覺到一條手臂穿過她的脖頸下,將她扶起來半坐起身,應該是宋聽澈。
姓楚這小子還真的挺潔身自好的,只是不知道他的手臂怎么樣了,那晚他差點把皮搓破,她個殺千刀的不想著給上個藥什么的,腦子一暈就做了禽獸,第二天又直接跑了!
唉,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現世報說來就來了。
即使閉著眼睛,秦寐語還是感覺到那人冷漠至極的目光,剛想腹誹一二,就很耳尖地聽到楚卿芫聲音微顫地低喃出聲。
“……秦姐姐……”
完了完了,被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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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輕易被認出,秦寐語頓時了無生趣。
再得知宋聽澈放心把“被陰丹所傷出氣多進氣少虛弱至極”的自己交給楚卿芫,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清濯真人成名不久,奈何名頭叫得響啊。性情寡淡,不善言辭,為人清正無私,凌厲堅韌,一身傲骨,且修為強悍,簡直是如今劍道百家最值得信賴的金字招牌。
可是,她已經改主意了,她不想去不恨苦地了,一心只想去那富得流油的罄雨門啊!
只收男弟子是不是,她可以女扮男裝的,娶個小媳婦都可以的那種!
真的!
宋聽澈,你別走啊……
奈何她的泣血呼喚,只有自己一個人聽得見。無比哀戚之下,秦寐語把那陰丹藏得又深了一些,氣若游絲的模樣,眼看就要撒手人寰了,唬得楚卿芫天天耗費靈力為她續命。
這附近有沒有不恨苦地的分下寮,秦寐語已經記不得了。因為她的病情反復,且嚴重異常,脈息幾乎探尋不到,心脈微弱,似乎一陣風就能要了她的命,楚卿芫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和她形影不離。
秦寐語有苦往肚子里咽,只得夾起尾巴認真裝死,免得被發現端倪。這樣一來,更是無比的耗神。
夜深人靜的時候,秦寐語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應該裝得太過了,想減輕點癥狀,卻又擔心會被當作回光返照,從而被看得更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午夜夢回,秦寐語總能聽到心碎的哭聲,那是自己在哭。
和宋聽澈分道揚鑣之后,楚卿芫沒有御劍,而是雇了一輛馬車。
秦寐語想翻白眼,如果可以的話。
御劍可行千里之人,學什么不好,非學人家富家少爺小姐的馬車轆轆,附庸風雅,勞民傷財。
不過,馬車里面布置得很是舒服,秦寐語躺在厚厚的被褥之上,沒有半點的不適。
這幾天跟著宋聽澈那個實心眼的不分晝夜地趕了幾天的路,也累得不輕,尤其是這具身體自清醒之后,好像很畏冷。躺在暖和舒服的被窩里,秦寐語沒心沒肺地好好睡了一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終于是歇過來乏了,秦寐語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除了馬車轆轆之聲,并無其他的聲響,拂上臉頰的風細微,潤潤的,涼涼的。
應該是晚上了。
除了車簾外那個沒有任何修為的駕車馬夫粗重的呼吸聲,車廂內察覺不到任何的動靜,那個總是守著她的楚卿芫似乎也不在,真是大好時機啊。秦寐語決定把陰丹暫時逼出來,然后抻抻躺得快要生銹的筋骨。
奈何倒霉的人喝涼水都塞牙,秦寐語剛把陰丹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