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到桌邊,楚卿芫如若無事,他伸手執起酒壺,斟了一杯酒,遞到秦寐語的手邊“梅子酒生津開胃,清神安睡,你如今身子弱,只可飲一杯。”
也不是必須喝,就是突然被管著,有些不適應。
再加上被方才楚卿芫脫口而出的那番話驚到,秦寐語看著手里的那杯酒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她托著腮,哆哆嗦嗦地按了按眉心“嗯,我還是不喝了,等身子好了再喝吧。”
一頓飯,秦寐語幾乎沒有吃多少。
秋季本來晝夜溫差就大,剛一擦黑,秦寐語就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腿腳處蔓延,洗漱好,就立即鉆到被子里,可還是冷得受不了。
這種感覺自蘇醒之后,一天比一天嚴重,剛開始那幾天,只以為是自己睡了太久身子太過虛弱,再加上天氣變寒的緣故。
可今天尤其嚴重,難道是離不恨苦地越來越近的緣故嗎?
實在是冷得受不住,秦寐語只好坐起身來打坐,竟然是無濟于事。
怎么回事?
上一次自己醒來的時候,可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啊。
秦寐語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裹著被子,可仍舊哆嗦得像是站在寒冬臘月的雪地上,冷意一陣強似一陣,她冷得牙關直打哆嗦。
肯定不正常!
“楚……楚卿芫……”
秦寐語知道楚卿芫只要了一間房,吃完晚飯,他收到不恨苦地傳來的訊息,就說有事出去了。
完了,這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只能等死了么……
不行,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活一回,絕不能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
對了,還有酒……
秦寐語僵硬著手腳,裹著被子艱難地下了床榻,往桌子那邊挪去。
那個老紅色的瓶子在視線里,已經開始暈染成一團刺目的紅色,秦寐語的手腳冷得發疼,呼入的每一口氣都冰冷刺骨,鉆入肺腑,針扎一般的疼。
好疼啊,我好疼啊!
秦寐語又冷又疼,死死咬著牙不出聲,終于把酒壺抓在了手里,顫巍巍送到嘴邊。還沒有入口,酒已經抖得撒了大半壺。
掀開上面的壺蓋,她大口大口喝著。
酒水入腹,沒有預想的那種暖意上涌,那些入腹的酒水似乎剛滑至喉管就瞬間凝成了冰。
秦寐語再也受不住,摔倒在地上,蜷縮成團。
疼得厲害,唇角處溢出血來,秦寐語伸手去擦,卻發現血不是溫熱的液體,而是攙著冰渣。
自己要被凍死了么……
算了,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