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dāng)時所有門派都認(rèn)為是修練禁術(shù)的秦寐語所為,討伐她的聲浪一天比一天高,那段時間她疲于奔命,簡直如同喪家之犬,把她氣得恨不得立即抹了脖子,將自己的魂魄制成傀儡,要了那幫糊涂蛋的命。當(dāng)時清濯真人遠(yuǎn)赴珰露山,應(yīng)當(dāng)也是為了調(diào)查此事,為此還受了傷,她擔(dān)心地不得了,見不到他安然無恙,她抹脖子都抹得不甘心。
直到后來,不恨苦地出面才將此事原委道個清楚。
這些傀儡是鬼王的手筆,且已經(jīng)早在兩年前就在珰露山出現(xiàn)過,只是危險性不大,普通的弟子就能殺之,就沒有當(dāng)一回事。很顯然,兩年的時間,鬼王的手段已經(jīng)狠狠提高了一大截。
離珰露山不遠(yuǎn)的幾個門派聞言,頓時不干了,澄清自己是清白的,在自己的管轄地界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魂魄傀儡。其他門派認(rèn)為這是推脫之詞,一時之間狗咬狗一嘴毛,煞是熱鬧。
而現(xiàn)在,清濯真人楚卿芫還沒有收徒,那個日后成為魔頭的秦寐語還在呼嘯的鞭子下苦挨著,怎么就出現(xiàn)了這種高階段的傀儡?
是時間提前了,還是上輩子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你形如常人,應(yīng)該除了不吃飯不出恭,與常人無異,一般人識不得你,你主子待你很不錯。可以以另一種形式在這個世上存活,這是多少孤魂野鬼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啊。”秦寐語嘻嘻一笑,眨了眨眼睛,很為難地說道,“至于你背后的主子,看來不管我怎么拷問,你肯定都不會說的了,那你所說的什么大禮,我也不感興趣。你看你現(xiàn)在不能動,只能任人宰割,我現(xiàn)在就掏出你的陰丹……”
命魂傀儡早就疼得受不住了,聞言恨恨地看著她“你待如何!”
秦寐語手掌微動,命魂傀儡的陰丹蠢蠢欲動,她志在必得一般“你和陰丹是一體,你不說,陰丹可以啊。我不嫌麻煩,多耗費一些時日,水滴石穿,鐵杵磨成針,有志者事竟成……”
說到這里,秦寐語轉(zhuǎn)臉看了看楚卿芫,笑道“清濯真人,我說得對不對?”
楚卿芫乍見她的笑顏,繃著的臉?biāo)闪怂桑c了點頭“嗯。”
學(xué)問始終學(xué)得亂七八糟的秦寐語方才那一問,純粹就是下意識的動作,得到楚卿芫的肯定,她眼前一亮,眸中笑意更甚,明媚如花的面容即使蒼白,也恍若明珠澤澤。
“師門秘辛,確定不要聽一聽么?”命魂傀儡黑衣蒙面,那雙眼眸染著紅絲,他陰沉沉地看著面前兩人,怪笑著說道,“清凈之地又如何,照舊藏污納垢,不堪入耳……”
乍聞此言,秦寐語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干干凈凈。
藏污納垢!
不堪入耳!
是在說她嗎?
說她叛出師門,殺戮無數(shù)?
還是說她……說她色膽包天,竟敢違背人倫覬覦自己的師父!
“住口!”
這兩個字,秦寐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一張臉慘白如紙,雙眼赤紅,殺意森森。
命魂傀儡很滿意秦寐語的反應(yīng),陰詭一笑“好,我住口,我不說。可我一人不說,又有何用!天下人的悠悠眾口,猶如黃河決堤,憑你一人之力,又能堵得住幾人!”
悠悠眾口?!
三人成虎,積毀銷骨!
她秦寐語一生何錯之有!為何就要受他人口舌擺布,左右自己的腳步!
她沒有濫殺,沒有屠戮。
那些的血流成河,路邊白骨,非她所為。她心中也曾有螢火,可誰會相信!
他們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一盆盆的臟水往她身上潑的時候,一個賽一個的積極。把她踩在腳底下,是一件讓他們多么快活的事啊。
呵……
誰人能知,又有誰會在意她是草芥還是螻蟻!
她秦寐語自問不是大仁大義之人,但也絕非大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