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沒死,是我命大……”高嶺之花一般孤冷清傲的面容虛虛幻幻地出現在眼前,秦寐語有些恍惚,她瞧了瞧,忽地一笑,另一只手在他臉上摸了摸,“真是薄情的人……”
她的手心太熱,把楚卿芫的臉都燙紅了。
秦寐語自然沒注意到,把頭埋在他的肩頭,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冷香“師父,我乖乖的,你不要一聲不吭又不要我了。”
又聽她提起她的師父……
楚卿芫眉頭深深皺起,垂眸看她“沒人哭,是落雨。”
一言剛畢,雨點就爭先恐后地落下來。
幻境之中,任何法術都不能施展,想布個結界擋擋雨都不行。前面雨幕之中隱約有個道觀,楚卿芫腳步加快,趕了過去。
道觀不大,似隱在風雨之后,青磚灰瓦似未染塵俗一般。
道長不在,只有兩個師兄弟,手腳生疏地給二人收拾出一間廂房出來。
師兄弟二人都很好說話,大的和善穩重,小的活潑話多,看著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相貌清秀。
楚卿芫要了一些草藥熬煮。
秦寐語的傷勢需要盡快處理,如今不能使用靈力,只能規規矩矩地熬煮草藥擦拭傷口,以免傷勢加劇。
退燒的藥坐在灶上熬煮之后,楚卿芫端著涼得溫度正好的草藥水回房去,他身上的衣衫也被淋濕了,顧不得換,只把濕得厲害的外衫脫掉。
道觀的廂房簡單得近乎簡陋,打掃得很干凈,一盞油燈光線昏黃,秦寐語安靜地側身躺在靠墻的床榻上,身上蓋著被子,雙頰燒得通紅。
楚卿芫走近,叫醒了她。
秦寐語勉強把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脫掉已經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燒得迷迷糊糊,聽聞是擦洗傷口,她含糊應了一聲,很聽話地把胳膊伸出來,然后翻過身,背部往上。
女子的手臂較之男子的手臂纖細許多,白嫩如同鮮藕。
楚卿芫是頭一回見。
他怔愣片刻,抬眼看向一旁的油燈,眸中升起幾分惱意,惱它先他一步,竟敢膽大妄為窺探。稍一緩,他又慶幸有它相伴,他的所有心思它都看見,卻永遠不會言說嗤笑,讓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