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寐語愣住了。
雖然她和蕭千夜那只花孔雀從小幾乎每天都見面,可她們一見面,就像斗雞似的掐架,一直都光顧著生氣斗架,花孔雀小時候是什么樣子秦寐語倒記得不清楚了。
關于蕭千夜,她能清晰記得的也就是那一夜。
桀驁的天之嬌女倒在血泊之中,慘死在落花飛月之下那張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的臉……
驚詫之后,秦寐語的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她強迫自己看著,看著那個恣意驕傲,刁蠻任性,卻只活了短短十幾年,恍若煙花般的小姑娘。
前塵往事涌上心頭,一時間心潮起伏難平。
如今一切重來,只希望她能安好。
看著那個磕著瓜子蹲在楚卿芫身邊說笑的蕭千夜,秦寐語很肯定她如今很是安好。而她自己……
嘶!
剛剛太激動,抬頭的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了腰間的傷處,現在才察覺到疼得要命啊。
緩緩地趴回去,盡管動作很慢,仍舊是很疼。待恢復到方才清醒時的姿勢時,秦寐語已經疼出了一頭的汗。
不需要看,她都知道腰間的傷有多嚴重。
先前拔尸毒已經夠慘的了,后來以血為媒,化了符紙入骨……
唉,還是別算了,沒一件是經過腦子的。
好在如今無人識得女魔頭秦寐語,又有了清濯真人這個大靠山,估計可以安安靜靜地好好養傷。
趴在枕頭上胡思亂想了一會,腦袋昏昏沉沉,秦寐語陷入淺眠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千夜的出現,她的腦海中總是閃現自己在不恨苦地時的那段時光。
那段回憶對秦寐語來說,并不是多么愉快的回憶,可相較于后來猶如喪家之犬般的生活,那段時光算是最安穩的。最起碼不會夜里都不敢睡得安穩,不用傷得腿幾乎斷了還要自己爬到溪邊,才不會讓自己渴死……
自己的生命應該終結在雪山之巔的那一躍,或許老天都看不下去她這沒有最慘只有更慘的短短十數年人生,給了她重來的機會,憐惜得沒讓她重生,沒讓她再把那些糟心的事重新經歷一遍。
畢竟這么苦逼的生活,一次就夠夠的了。
腦袋終于自己回憶夠了,疲累得不行,秦寐語打算沉沉睡去的時候,可她還是被吵醒了。
躡手躡腳走路的聲音,輕緩的呼吸聲,衣衫摩挲的聲音……
這些被刻意放輕的聲音無比的鬧心,楚卿芫不會這么無聊,那就只有一個人會做這么孩子氣的行為了,畢竟花孔雀現在的的確確是個孩子。
當一只手探到她鼻子下面的時候,秦寐語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她倏地睜開眼睛,目光精準無比地看向來人。
蕭千夜對于現在這個情況似乎沒有預想到,頓時被嚇得噔噔后退好幾步。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瞬間惱羞成怒,她一跺腳“哼,我就知道你是裝的!”
“知道還嚇成這樣啊,”秦寐語把手背墊在臉下面,好整以暇地看著又氣又惱滿臉通紅的小丫頭,“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蕭千夜仰起小臉,小小的下巴倔強地抬起,一臉的傲慢“你是誰?怎么會和清濯真人在一起?”
看著她那欠揍的樣,秦寐語心頭涌起熟悉的感覺。
這只花孔雀原來小時候就這么橫啊。
“我是誰,清濯真人沒告訴你嗎?”秦寐語掐著她的七寸,慢條斯理地說著,“也是啊,大人的事,是不需要和小孩子說的啊。”
秦寐語很壞心地把小孩子三個字咬得很重。
小孩都想長大,尤其是像蕭千夜這樣桀驁難訓的小破孩。
“你說誰小孩呢!”果然,蕭千夜一點就炸,她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盯著秦寐語,“我不管你是誰,我不許你和清濯真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