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很是愛惜,對清濯真人著四個字的敏感程度讓他不敢。怕她會惱了他,徹底離開他。
這個結(jié)果是他不能承受的,所以,他怕了,他不敢主動邁出一步,不敢對她說他的心魔因何而來,不敢對她說他的心魔只有她能解……
走到床榻邊,楚卿芫伸手牽住那輕而薄的衣袍,猶豫片刻,才揚手掀開,露出衣料之下女子纖細的腰。
女子腰肢纖細,不盈一握,與男子很是不同。再加之她皮膚白皙,在這昏暗的光線下,仍舊是白潤如玉。
楚卿芫雙頰微熱,不自在地垂著長睫,強迫自己將視線只落在那纏著紗布之處。
下山除祟,除了斬殺邪祟,后續(xù)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善后的,比如給那些被邪祟所傷的人治傷,幫助恢復(fù)受損的屋院……
清濯真人醫(yī)治之人不計其數(shù),其中男女老少皆有,在他眼里,一視同仁,皆是病人。
但她不同。
為何不同,哪里不同,皆不得知。
楚卿芫只知道他的心不受控制的顫抖著,連帶著手都是顫抖的。手懸在傷口之處,始終沒有去解開那紗布。
“再上一遍藥吧,”頭枕在胳膊上,秦寐語悶聲說道,“左邊還有點疼,你幫我看看怎么回事,真是要命,這都好幾天了,也不見好。”
秦寐語的嘟嘟囔囔,楚卿芫聽在耳里卻不敢應(yīng)聲,他知道自己一出聲就會泄露自己的情緒。
“對了,我和你說,郭氏給我處理傷口的時候說漏了嘴,”秦寐語忽然想起來,壓低聲音說道,“她說她有個兒子,可這劉秀才和她不是剛剛成親嗎?哪里來的兒子啊?”
“她和劉秀才并非原配。”楚卿芫說道。
“啊?這樣啊?”秦寐語一驚“那……鬼郎君還會不會來?”
“會。”楚卿芫說道,“鬼郎君行事之前會先挑選好,郭氏身上有鬼郎君留下的標(biāo)記,所以,鬼郎君必定會來。”
傷口的左邊還有些紅腫,許是被牽扯到了,滲出點血,楚卿芫手掌一翻,掌心覆在傷口處。
秦寐語也不是多舌之人,隨即也就沒問,傷口處傳來溫?zé)岬氖娣校ゎ^說道“別耗費靈力為我療傷了,這鬼郎君晚上十有八九會過來。”
“區(qū)區(qū)一個鬼郎君而已……”楚卿芫沒有松開手,盯著自己的手掌,他垂睫低語,“秦芄,其實那天……我……不是……”
那天,我不是厭惡你的觸碰,是我心有魔障。
秦寐語也知道楚卿芫所說的那天是哪天,饒是牙尖嘴利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說。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就在此時,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夜間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