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卿芫垂眸看著她“這是自然。”
秦寐語聞言眼前一亮,臉上頓時浮現(xiàn)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那師父我們等會就要離開這里了嗎?”
快要離開這個污濁的地方,這件事讓她隱隱有些興奮。
楚卿芫遲疑片刻道“還有一個人,等她來了,我們再出發(fā)。”
她說今天會回來的。
吃完早飯,楚卿芫哪里也沒有去,要了茶,在臨窗的桌前坐了大半天。
秦思芄不知道師父在等誰,可自小那般的生活已經(jīng)形成她下意識對旁人情緒無比的敏感。
師父不開心。
盡管他什么都沒說,神色也看不出端倪,可秦思芄知道師父不開心。
這個師父對她很好,即使她很想盡快離開這個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的地方,可她沒有表露出來,耐著性子,托著腮坐在一旁安靜地陪著楚卿芫。
午飯楚卿芫幾乎沒吃,只是一個勁給秦思芄夾菜。
午后的陽光溫暖,大堂里的茶客三三兩兩,就連茶館老板都在柜臺上打著盹。
楚卿芫抑制住自己想去追尋秦寐語行蹤的沖動,仍舊一聲不吭地端坐在桌前。
她說她會回來的……
秦思芄趴在桌子上連午覺都睡醒了,見楚卿芫仍舊端坐在桌前,她皺了皺眉“師父……”
“再等一等。”楚卿芫閉眸輕聲道。
收到蕭風衾的傳信已經(jīng)有半個時辰的光景了,不恨苦地似是有急事,信上也未言明,只是催著他回去。
日落西山,終于是空等了一天。
不,夜晚還沒有過去,這一天就還不算是過去。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的那一瞬,楚卿芫不禁苦笑。
站起身的時候,腿腳竟然已經(jīng)麻木了,他站在原處等了一會,酸麻感襲了上來,沖淡了心頭的酸澀。
沒有什么好收拾的,楚卿芫直接結(jié)了賬。
“走吧。”
他轉(zhuǎn)身看著緊緊跟在自己左右的秦思芄,眸中沒有絲毫的波瀾,神情平靜。
“是,師父。”秦思芄沖他點點頭,乖巧地跟在他身邊。
出了鎮(zhèn)子,楚卿芫召喚出破執(zhí),青色的劍安靜地浮在腳邊,沒有催促,安靜地等待著。
視線落在那顆白色的珠子上,楚卿芫手一揮,又將破執(zhí)化入脈息,手一動,幻出一只青色的鳥。
鳥兒羽毛五彩,烏黑的眼珠子左右看了看,就開始嘰嘰喳喳跳起來“啊!有人,有人,竟然有人!”
秦思芄被這只會說話的鳥嚇了一跳。
楚卿芫皺眉看著上躥下跳的青鳥,警告道“閉嘴。”
青鳥很是興奮,撲棱著翅膀圍著秦思芄上下上下地飛著“還是一個好看的小姑娘,主人,主人,你竟然帶著一個小姑娘,我的……嗚嗚……”
話沒說完,嘴巴就再也張不開。
青鳥無比委屈地看著楚卿芫,兩只小小的眼睛里裝滿了哀怨。
“安靜一些,”楚卿芫直接發(fā)布命令,“按照指示去做。”
青鳥翻了翻白眼,就直接飛走了。
沒多一會,青鳥就飛了回來。
應(yīng)當不遠,楚卿芫心頭一松,他是真的怕她一聲不吭就離開了,離得他遠遠的。
手指一抹,解去禁咒,楚卿芫問道“如何?”
青鳥長長喘了一口氣,才說道“就在這個鎮(zhèn)子的西南角,那里有個亂葬崗,人喝醉了……”
喝醉了?
亂葬崗多有魂魄傀儡,要是……
楚卿芫手一揮,青鳥的體型立即如同成人一般大小,他丟下一句話“護著她,我即可就回來。”
說罷,身形一閃,人就消失了。
“師……”
秦思芄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