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宋來啦?!笔掞L衾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沖楚卿芫示意道,“落風,你可要幫我狠狠罵這個酒鬼?!?
讓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幫忙說話,這個蕭胖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秦寐語放下手里的茶盞,兀自忐忑著。
宋道人來了,那薛庭竹來了沒有。
他應該拜在宋道人門下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如今大概是九歲或者十歲的樣子了吧。
心里砰砰亂跳,秦寐語怎么都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手里的茶盞都快端不住了,她只好放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門口處。
一道清瘦的身影晃悠悠走了進來,酒香先一步竄了過來。
“阿宋!”蕭風衾跳起來,顛著胖胖的小碎步迎了上去,“你回來啦,任務完成得很漂亮啊。哎呀,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庭竹,快來,扶著你師父……”
庭竹!
薛庭竹!
秦寐語一驚,瞬間站起身來,看向緊隨在宋道人身后的少年。
很清秀的一個少年。
雙眉修長,眼睛大而亮,鼻梁挺直,薄唇微抿,秀美得像一個小姑娘。就因為這樣的相貌,薛庭竹受了不少暗地里的欺負,笑話他是個娘娘腔,投錯了胎??汕孛抡Z覺得他長得很好看,非常好看,尤其當那雙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軟下心來,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他面前,竭盡所能地對他好。
可……
秦寐語怔怔看著眼前這個個頭比她還要高半頭的少年。
“怎么了?”楚卿芫發現秦寐語臉色發白,走了過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寐語的視線沒有離開那個少年,壓低聲音問道“那個……薛庭竹……他幾歲了……”
沒人和她說過薛庭竹的全名,就連蕭風衾剛剛提起,也只喚了庭竹二字。
不管是十幾年之前對于他未來之事的提及,還是如今她處處顯露出對不恨苦地的熟悉,都讓楚卿芫越來越是迷惑。
他不想再壓抑內心的好奇,想直接問個清楚。
問她,到底是何人?
問她,不恨苦地的故人究竟是何人?
……
顯然,現在還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他是宋師兄的弟子,自小就長在不恨苦地,入門有十幾年的時間了?!背滠静恢狼孛抡Z為何獨獨對薛庭竹起了興趣,也看向了那個秀美的少年,“他今年十四歲,做事很穩妥,也很勤勉?!?
十四歲?
為何會是十四歲?
秦寐語倏地轉身,一把抓住楚卿芫的手,話語間有些焦急“那蕭胖子……蕭風衾他多大了?”
“為何問這些?”楚卿芫不解看著她。
秦寐語急切地看著他“告訴我,還有你,還有宋道人……”
“掌門已過而立之年,今年三十有余,宋師兄二十有七,”楚卿芫一一回答,“我今年正好雙十。”
然后又加了一句“……比你大?!?
秦寐語沒留意這些,她的神色大變。
不對的!
怎么這年齡都對不上了,明明蕭風衾和楚卿芫年齡差不多大,上輩子蕭風衾死的時候剛三十出頭,蕭千夜那只花孔雀個子高,父女倆出門的時候,還被認成兄妹倆過。
薛庭竹比蕭千夜大了一年零三天,每每這掌門千金大肆慶祝生辰時,秦寐語都會偷偷藏一些好東西,留給三天之后的薛庭竹過生辰時用。
沒有慶賀的煙花爆竹,沒有熱鬧的流水席,也沒有那些堆成山的禮物,兩個人坐在房脊上一人一壺酒,對著月亮喝著吃著,然后酣睡到天明……
如今,蕭千夜和薛庭竹一個只是十一二歲的奶娃娃,一個已經是如玉的少年。
那邊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