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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風衾沖楚卿芫示意讓他不必在意,就顛顛跟上宋道人,一起往門外走去,邊走邊叫嚷著“哎呀呀,我說阿宋啊,三壇子酒可不少了啊。那可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是留著我做大壽的時候才拿出來的啊,你這突然要那么多,我真的挺舍不得的。你是知道的,我這些年每年都要去酒窖里看它們幾回,這也多少年的感情了……”
兩人漸行漸遠,說話聲也逐漸不聞。
宋道人留下的藥瓶就放在桌子上,暗紅色的玉瓶,只有拇指般大小,肚腹稍鼓,能盛下顆藥丸。瓶身暗淡無光,就連瓶塞都是極其敷衍地塞上。
楚卿芫伸手把藥瓶拿過來,看了一會。
宋道人的態度,他沒有放在心上,相處多年,他也知道宋道人刀子嘴豆腐心的秉性。自己這次沒打招呼直接把人帶回不恨苦地,給他添了麻煩,他不高興是應該的。
看著昏迷不醒的秦寐語,楚卿芫伸手觸了觸她的臉,仍舊是冰冷。他眉頭蹙起,微微彎下腰,把唇輕輕印在她的額頭上,直到唇下那小塊皮膚不再冰冷刺骨,他才緩緩起身。
阿芄,不要死,陪著我……
解開秦寐語身上她不知道何時施加的禁咒,暗傷全都一一涌現,手臂上被命魂傀儡所傷的那處仍舊紅腫,最可怕的是后腰處,那里的傷口潰爛得厲害,足足有手掌那般大的地方都成紅腫潰爛之態。
養了那么久,還是沒見好轉,回來之后他給她配的那些藥,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用!
楚卿芫看清之后,心疼不已。
人已經昏迷,不知道呼痛,楚卿芫掏出一粒藥丸給她吞下,這才伸手輕輕托起秦寐語,在她耳畔低語“阿芄,我帶你回去。”
十數年的光陰,如今回憶起來只不過是歲月匆匆。
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十幾年來,他有多少次坐在那個睡在鎖魂陣之中的女子的身旁訴說著藏在心里的事情,從一開始的稍有口吃,到后來的口齒伶俐,從稚齡之童,到如今的雙十年華……
他所求所翼,只是想讓她活著。
好好的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