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素白的衣裙,布料上乘,這般裝束,讓楚卿芫在這種極其糟心的情況下,突然想起秦思芄對落花微雨宮的形容。
不愛擦粉?
楚卿芫掃了一眼這個橫沖直撞而來身穿中階弟子服飾的落花微雨宮女弟子。
是素了一些,面色有些蒼白。
世間百花爭芳,千嬌百媚,始終是及不上笑靨如花,一顰一笑都極其靈動的她……
“怎么回事?”
楚卿芫慢條斯理地把擦拭半干的頭發草草用一根玉白色的簪子束上,然后開口詢問緊跟著進來滿臉怒意的秦思芄。
秦思芄真的很生氣,雙頰微紅,眸中滿是怒意,當即抬手指向那個落花微雨宮的女弟子“師父,這個人真不講理,非要我們把房間退了。我和她們說了,我們是不恨苦地的,她還非要闖進來,二話不說,就直接拔劍!”
那個落花微雨宮的女弟子也不是吃素的,聞言,也直接給嗆了回去“惡人先告狀!要不是你言辭對我們宮主不敬,我也不會和你動[520 e520]手!”
……
聒噪無比!
楚卿芫擰眉喝道“住口!”
聲音不大,卻滿含冷意,兩人被清濯真人這一聲鎮住,頓時不再爭吵,垂首站在一旁。
“回去罰抄清心咒和不恨苦地戒規!”楚卿芫看著秦思芄,見她仍舊忿忿,面色陰郁,“聽到沒有!”
秦思芄低頭,斜了一眼那個女弟子才不情不愿地點頭“是,師父。”
“姑娘是落花微雨宮的人,不恨苦地不好說什么,”楚卿芫發落了自己的徒弟,旁的門派中人,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女弟子身上也有傷,想來也沒占到多少便宜,“貴宮主行事大方磊落,若是楚某有何不敬之處,還請明言。”
落花微雨宮的女弟子很懂規矩,頓時明白了楚卿芫話里的意思,她向后退了兩步,和楚卿芫拉開距離,才彎腰行禮“弟子見過清濯真人。弟子方才冒昧失禮,打擾真人,還望真人恕罪。回去之后,弟子定會向宮主言明,自會領罰。”
落花微雨宮的女弟子出去之后,楚卿芫走到桌邊坐下,看著還站在一旁的秦思芄,好一會,才問道“是否很不服氣?”
秦思芄不情不愿地說道“弟子不敢。”
楚卿芫斟了一杯熱茶,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才問道“如果是你薛師兄,這種情況,他會如何處理?”
秦思芄不語。
薛庭竹處理事情是比她成熟穩重,事事都以不恨苦地為先。可她不一樣,她的心里只有師父一人,她并不認為自己錯了。即使領了罰,她也是不情不愿,不想讓他不悅。
只要師父開心,屠盡天下,她也是情愿的。
秦思芄想的這些,楚卿芫自然不知道,他見秦思芄垂首不語,以為她心生悔意,于是,輕嘆一聲,口吻就軟化了下來“你雖是我的徒弟,我教你的也不過是短短一段時日,以后,遇事切勿莽撞,多像你薛師兄學習。”
這番話,算不上多么刻骨銘心的諄諄教誨,卻是這段時間,楚卿芫對秦思芄說過的最溫暖的話了。
秦思芄聞言,所有的不悅全都一掃而光,她倏然抬起頭來,雙眼湛湛“是,師父,弟子領命。”
這個欣喜若狂的樣子,乍一看,和秦寐語如出一轍,楚卿芫撇開眼“你下去吧,落花微雨宮那邊再有事,讓她們直接過來和我說。”
從珰露山回來的這一路上,楚卿芫極少和秦思芄說話。
一來,是因為秦思芄那張肖似秦寐語的面容;二來,他看得出薛庭竹對這個秦思芄似乎很是親近。
躲起來說悄悄話,偶爾鬧小別扭,這應該就是小兒女的心思。
宋師兄這個弟子很不錯,如果雙方有意愿,他也不反對樂成好事。
誠如掌門所言,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