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少也了解一些,點到為止即可,“你要是對人家姑娘不是真心,或者只是一時頭腦發(fā)熱,這件事,我就當(dāng)沒聽到。”
薛庭竹跪在地上,身子筆直“師父,徒兒求到您面前,定是思慮周全之后的決定。”
宋道人背著手,看著自己這唯一的徒弟。
機(jī)緣巧合之下,撿回來的一個流浪兒,如今已經(jīng)長得風(fēng)神俊朗。
自己這個徒弟生得好,也不好……
相貌俊秀,秀氣占了大半,多半是隨了他的母親,眼睛大而明亮,窄細(xì)的鼻梁秀氣挺直。男生女相,是有福之人。
拜入師門的這些年,宋道人刻意冷落磨礪他,他始終不卑不亢,溫和有禮。旁人欺負(fù)他,給他使絆子的事,宋道人也不是瞎子聾子,卻一直裝作不知,就是要看他如何處理。
子空樓的存在,對于不恨苦地來說,是個重要無比的存在。拿一把弓箭來比喻的話,掌門就是那弦,使用多少力度,繃多久,他來決定。曉風(fēng)殘月居的清濯真人就是那疾如風(fēng)的利箭,而子空樓就是那堅韌的弓臂。
所以,子空樓的樓主心性品行遠(yuǎn)比能力更重要。
宋道人在椅子上坐下來,沖跪在地上的薛庭竹揮揮手“起來吧。”
薛庭竹抬眼看他,遲疑地叫了一聲“……師父。”
“既然喊我?guī)煾福阌智蟮轿颐媲埃夷懿淮饝?yīng)嗎?”宋道人摘下酒葫蘆喝了一口,“秦思芄那個姑娘我不太了解,可沖著清濯真人,他的徒弟應(yīng)該也差不到哪去。”
說著,瞟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又道,“你是懂事的,知道顧及人家姑娘的名聲。”
六年的朝夕相處,即使恪守男女之大防,瓜田李下,也難免遭人口舌。這些男女之事,在世人口中,總是姑娘家吃虧的。薛庭竹求自己的師父,沒有直接借著兩情相悅私定終身之類的借口直接去找清濯真人,這點讓宋道人對自己這個徒弟很滿意。
薛庭竹聞言,面上大喜,隨即給宋道人磕了頭“謝師父!”
“哎哎哎,起來吧。”宋道人最受不了這些,牙疼地直嘬牙,“成親的時候多敬我兩杯就是了。”
“是,師父!”薛庭竹滿臉喜色地站起身來。
宋道人眼前恍惚。
轉(zhuǎn)眼間,自己的徒弟已經(jīng)長大成人,有了想要娶回家的姑娘了。原來,白云蒼狗,時光真的是倏然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