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芄,你能有今日全是因為她,你因她脫離苦海,卻不知感恩,還心存怨懟。”楚卿芫厲聲道,“我心悅她,卻不會因此羈絆于她。她是我心儀之人,我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中傷她。你,你令我很失望……”
你何曾對我有過希望,師父,這失望一詞,你從何說起!
秦思芄死死咬著唇,紅著眼睛不吭聲。
“從今日起,你閉門思過,抄錄百遍靜心咒,直至我自山下歸來。”拂了拂衣袖,甩開秦思芄的手,楚卿芫起身錯開兩步,冷聲道,“抑或是,你我斷絕師徒關系,你就此離開曉風殘月居。”
“師父!”秦思芄大驚,膝行數步,跪在他的腳邊,扯住他的袍擺,慘白的絕色面容猶如雨后的梨花,她嗚嗚低語,“師父,我不走!除了你,我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我剛剛……我剛剛說的那些渾話,是因為我害怕,害怕你會不要我!你那么喜歡秦姑娘……我,我擔心你把我隨隨便便嫁出去,再也不管我了。師父,我錯了!我錯了……”
秦思芄知道自己的武器是什么,又該如何用。
楚楚可憐的模樣出現在她這張和秦寐語八九成相似的面容上,她不信楚卿芫能狠得下心來。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清濯真人也不例外。他唯一的一個弱點,就是太過在意那個已經死去數年的人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再在這人世間晃蕩,時間久了,就成害人的邪祟了。
秦思芄的目光落在楚卿芫掛在脖頸處的玉佩之上,眸底的狠厲一閃而逝。
事情的結果,在秦思芄的意料之中,她服軟認錯之后,楚卿芫再未有其它的話。
暗暗松了一口氣,隨即想起自己所持有的籌碼都是那個姓秦的女人所賜予的,秦思芄心里一陣惡心。
關上房門,哭得雙眼通紅的秦思芄伸手擦干臉上的淚痕,眸底深處閃過恨意。她抬頭看了看自窗口傾瀉而下的皎潔無比月光,臉上浮出一抹冷笑。
師父,很快,你就會明白這世上對你不離不棄的人,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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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濯真人師徒倆的這些事情,秦寐語并不知情,她這兩日也沒有寄身在楚卿芫的那塊玉佩之中。
她在茭草池。
這里的靈氣最足,滋養著魂魄,再加上楚卿芫的時不時輸靈力給她,秦寐語現在已經能附身在其它的物體之上了。
目前只局限在死物,或者是小的活物之上,比如一塊頑石,一片落葉,偶爾也可以附在一只蝴蝶上……
大的活物還不行,大的死物也不行。饒是如此,秦寐語仍舊是興致勃勃,每天折騰著茭草池里所有的活物死物,真真是無比的有趣啊。
曉風殘月居有楚卿芫坐鎮,茭草池四周又設有結界,絲毫不用懷疑會有什么人闖進來,秦寐語放心大膽地玩,不亦樂乎。
這夜,已是月上柳梢。
察覺到結界有異樣,秦寐語她正高興地纏著一只螢火蟲,遠遠瞧見是楚卿芫過來了,有心顯擺,一攏煙霧就鉆入螢火蟲的軀殼,身子一沉,她費力地扇著翅膀,沖那個挺拔的身影飛了過去。
繞著楚卿芫飛了兩圈,見他沒有發現自己,秦寐語有些焦急了,她呼扇呼扇著翅膀在楚卿芫的眼前來回晃悠。
“喂,姓楚的,你怎么不看我啊!”終于是耐不住出聲,秦寐語把自己的小燈籠閃得很亮。
楚卿芫頓住腳步,看著眼前亮閃閃的螢火蟲,唇角微微一彎“我又不知道是你,我看一只蟲子做什么。”
“別唬人玩了,你,我還不知道啊。”秦寐語哼道,“以你的能耐,估計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逗我玩呢。”
“我可沒有唬人。”楚卿芫伸出手,看著落在自己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