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這小子這些話是專門戳著她的心窩說的,秦寐語長嘆一聲,撫了撫他的頭“真是苦命的小白菜……”
“不苦的,”楚卿芫很懂得審時度勢,立即又壓低聲音說道,“小時候,我阿娘請人給我看過相算過命,幼時多坎坷而已……”
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以前的事。
二十多年了,滅門慘禍留下的傷,他應該慢慢痊愈了,只是鄆起道人那個壞蛋給他造成的傷害,要多久才會好?那么多個無助的時候,小小的他都是怎么熬過來的……那么污齪的生長環(huán)境,他還能把自己拾掇得規(guī)規(guī)整整,沒有長歪,多不容易啊!
秦寐語慢慢松開手,迎著楚卿芫的視線,細細打量著他的臉,煞有介事地瞇著眼睛看,繼而點頭“嗯,是副勾魂攝魄的好面相,哈哈哈……”
楚卿芫任她取笑著,坐在那里,欲言又止,低下頭委屈巴巴地看手。
“哎呀,我知道你要問什么!”秦寐語終于是看明白了,頓時頭疼,“那個……我和薛庭竹只是好兄弟,過命的交情,沒有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就是欠他挺多的,如今能照顧一些就照顧一些……”
楚卿芫猛地抬起頭來,鳳眸明亮“真的?”
“再真不過了!”秦寐語頭疼,“我以前整天被追殺,朝不保夕的,哪有功夫談情說愛啊!”
“那你和他……”楚卿芫看著秦寐語又是欲言又止。
“勞資上輩子什么都沒來得及干就死了,第一次不是那次在客棧,你……你還……”脫口而出的話,終于被及時截住,秦寐語惱羞成怒,“……姓楚的,你又來這套!”
裝可憐,扮豬吃老虎!
你是武力值爆表的清濯真人嗎你,就不嫌丟臉嗎?!
欣喜不已,雙眼都是亮閃閃的,楚卿芫喜不自禁,伸手扶著秦寐語的雙肩,聲音都是顫抖的“阿芄,我知道那不是夢!我知道是你,阿芄……”
次奧,六年前的事,如今當面說還是害臊到臉紅啊!
“那個,當當當年是我不好,對你下了水符,還趁你什么都記不起來的時候占了你便宜,是我不是人,做出那等禽獸之事,玷污了你這朵純潔的高嶺之花。”
秦寐語硬撐著沒讓自己滿臉嬌羞地推開人捂著臉跑開,眼神卻是心虛得直躲閃,她狠狠心,“說吧,姓楚的,你想怎么樣!”
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楚卿芫眉梢掛著笑,似乎只要一點就要綻開。
“也怨不得我啊,你在我面前梨花帶雨的嚶嚶嚶,我也是一時被美色迷惑,”秦寐語找到了借口,登時有了勇氣,“你在我面前都快把兩條胳膊給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著安慰著就……”
回想當年的那一幕幕,當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秦寐語很是中肯地罵自己不是人,然后給自己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是她做事的風格。
“那當時,你到底把我當作了他,還是……”楚卿芫緊張地問道。
“剛開始是把你當作師父給扛回去的,”秦寐語就知道時間再長,還是會有被審判的那一天,于是,老老實實說道,“我聽到你喊秦姐姐了,哪里還不知道。后來,遇到宋聽澈,我就徹徹底底知道是我搞錯了……”
原來……!!
按耐住心頭的狂喜,楚卿芫疾聲追問道“……那你,可曾后悔?”
秦寐語蹙眉。
姓楚的這步步緊逼是個什么意思啊!她是小姑娘啊,臉皮再厚,再偶爾做起事不是人,可還是貨真價實的小姑娘啊!
“怎么,你后悔了?”抓住時機立時反擊,秦寐語不咸不淡地哼道,“瞧上落花微雨宮的宮主了?”
“這和梨花宮主有什么關系?”楚卿芫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