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古怪的光線把人照得很是光怪陸離,秦寐語還是看到楚卿芫的嘴角浮出笑來,他輕輕應了一聲“好。”
清濯真人不虧是清濯真人,總是這樣云淡風輕就把她所有的棱角瞬間抹平,他對她像是哄孩子一般,這讓她心里升起無力之感。
這一趟,自己本欲興師問罪,卻是大敗而歸。
秦寐語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薛庭竹匆匆而來。寬袖長袍,肅穆嚴謹,這樣的裝束壓掉他平時的溫潤,看起來凌厲異常。
看守的弟子上前行禮“掌門。”
跟著秦寐語卻被結界攔在外面的琴書更是瑟瑟發抖,見薛庭竹走過來,她跪倒在地,語帶哭腔“掌門恕罪,掌門恕罪!”
秦寐語看了琴書一眼,又把視線落在薛庭竹身上。
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琴書,薛庭竹直接走到秦寐語的面前,伸手牽住她的手,溫聲問道“怎么突然一個人來這里了?你身子不好,醫者不是說讓你多休息的嗎?”
秦寐語看著他的眼睛,片刻,她輕聲問道“薛庭竹,我師父的腿是怎么回事?”
秦寐語突然這樣問,讓薛庭竹一愣,聽她稱呼“我師父”,心里微微不悅,臉上仍舊笑意溫和“怎么了?”
“我和你說過,清濯真人由我來處置。”秦寐語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他現在靈脈被封,連結界都闖不出來,何必還打斷他的雙腿,這般折辱他!”
薛庭竹沒說話,轉臉看向一旁的看守弟子。
那弟子嚇得面如土色,忙跪倒在地“掌門恕罪,是弟子擅作主張。清濯真人修為高,弟子……弟子怕他……”
擅作主張?
薛庭竹初任掌門手段了得,誰敢私底下擅作主張?
秦寐語沒說話,只是看著薛庭竹,似是要討個說法,這讓薛庭竹心里更是惱火。
“下面人做事,就是不盡人意。”薛庭竹語氣溫和,“我初任掌門,事務繁多,寐語你身子好了以后,可要多多幫我才是。”
“掌門若有吩咐,我自然事必躬親。”秦寐語轉臉看著那弟子,語氣陰狠,“不管怎么說,清濯真人都是我的師父,上次我就說過,不許虧待他,看來你沒有聽清啊!”
那弟子瑟瑟發抖“……弟子……弟子……”
秦寐語不再說話,手一抬,將人直接抓起來,雙手扣住他的靈脈猛一催動靈力,磅礴的靈息滑入那人的靈脈。
看守弟子修為低,哪里受的住,靈脈逐段碎裂,頓時疼得受不住,還不待出聲就暈厥了過去。
此人修為淺薄,靈脈碎裂,最起碼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恢復。
秦寐語面無表情地把人丟開,目光在周圍幾個看守的弟子身上掃過,目光冰冷“還有誰沒有聽清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