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只要不是吃我,隨便。”如今是一只小麻雀的蕭千夜早就摸清秦寐語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她也厚著臉皮不當一回事,呼扇呼扇翅膀蹲在她的肩頭,跟著她往外走,“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去雪無痕。”
“啊!”蕭千夜喳喳叫起來,“你想明白了?決定犧牲小我了?我就說嘛,美人計肯定行得通,雖然你比我差那么一點,可只要不仔細看,也是個眉清目秀的美人兒。”
“是啊是啊,我比不上一只灰不溜秋的炸毛麻雀……”秦寐語隨口打趣道,“我看雪無痕那邊環境優雅,花草茂盛,估計蟲子也不少,你們鳥兒不都是愛吃蟲子嗎,到了那里,你千萬別客氣,也被不好意思,可勁吃。”
蕭千夜不樂意了“我不吃蟲子!你才是鳥呢!”
聽到蕭千夜這熟悉的炸毛聲,秦寐語身心都是無比的舒泰。
“秦姑娘!秦姑娘!”
蕭千夜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一道疾呼聲打斷了,她閉上嘴,乖乖巧巧地做一只天真無邪的小麻雀。
秦寐語看見匆匆而來的那人,是經常跟著薛庭竹過來的一名高階弟子,上前問道“何事這般驚慌?”
一時間,心頭閃過無數不好的念頭,秦寐語面上不動聲色。
那名弟子臉上的驚慌未退,他上前抱拳行禮“秦姑娘,掌門受傷了,請你過去看一看。”
薛庭竹受傷了?
心頭一驚,秦寐語不解地問道“掌門……為何會受傷?”
“掌門沒說,他是一個人回來的。”那弟子說道。
薛庭竹現在還不知道那日在冰火獄潭他所面對的并非真正的清濯真人,而秦寐語已經知曉了他的所有,這段時間薛庭竹還在秦寐語面前維持她所描述的那個薛庭竹的形象。
知曉薛庭竹是鬼王的人,還有楚卿芫記憶里的那些事,這些對秦寐語來說都是極其震撼的。當時時間緊迫,不允許她慢慢消化接受,她只能強行記住,不管心理會有如何的反應。
風過豈能無痕,就比如現在,在得知薛庭竹受傷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第一閃現的是他會不會騙她!
心里有負疚感,可更多的是哀傷。
薛庭竹你怎么會是鬼王的人……
擰著眉,秦寐語猶豫片刻,問道“他傷勢如何?”
那弟子看了秦寐語一眼,遲疑道“掌門沒讓醫者看,一回來就說要見秦姑娘你。”
耍小性子?
這不像是如今心機深沉的薛庭竹能做出來的事啊。
“好,我現在過去。”
壓下心頭的疑惑和擔憂,秦寐語舉步往雪無痕走去。
瞧著左右無人,炸毛麻雀蕭千夜蹲在秦寐語的肩頭,悄聲說道“這正打瞌睡,薛庭竹就送了個枕頭過來,也太巧了吧。你小心點……”
秦寐語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到了雪無痕,一踏進院子,秦寐語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這是流了多少血啊,別不是死了吧,”蕭千夜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小聲嘟囔著,“想臨終前見一見你這沒進門的美人媳婦,真看不出來薛庭竹還是個癡情的種……”
秦寐語沒有說話,因為她已經快步走進了房間。一進屋,血腥味更重,熏得秦寐語眉頭皺了起來。
“秦姑娘!”
“秦姑娘!”
……
里間的床榻前圍了好些人,有幾個是高階弟子裝束的,應該是薛庭竹新扶持上來的心腹。圍在最前面的是兩個醫者裝束的老者,秦寐語沒有見過。其中一個黑衣裝束的老者,雙眉間籠著一層黑氣,顯然是不是劍道中人。
見秦寐語進來,眾人紛紛行禮。
秦寐語客氣地點點頭“掌門的傷勢如何了?”
“掌門傷勢頗重,不知為何,掌門不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