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啊,她只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卻因此成了這世上最讓人鄙夷的過街老鼠,自己捧出來的那顆心都是污濁不堪,遭人唾棄的。
所以,她心存內(nèi)疚,卻無心無力斬斷,只能絕望無助地愛著。
……
除了在雪山之巔,這次,是清濯真人第二次主動抱著她。
秦寐語乖巧地窩在楚卿芫的懷里,閉上眼睛,伏在他的脖頸處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眼眶酸澀。
原來,自己一直渴望的懷抱,這么溫暖。
上輩子的苦苦掙扎,值了……
這一刻,秦寐語終于信了,信了她一直都不敢置信的,那些她認為是自己癡心妄想的一切。
當年她身死之后,清濯真人到底是用了何種方式令她重生,她不知道。
為了她,他又舍棄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如今,他又是如何歸來,她還是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說,她只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
好一會,秦寐語才敢伸手回抱住這個聲音微顫的男子。
手臂緊緊摟著他,像是抱著自己渴望了一生的心頭至寶,秦寐語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澎湃,她吸了吸鼻子,把臉埋在他的發(fā)絲里,悶聲低語道“師父,你把一切都告訴我吧。”
聞言,清濯真人身子一僵。
“不要讓我猜。”眼圈泛紅,秦寐語低低說道,“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你什么都不說,只讓我猜。你養(yǎng)了我五年,你知道的,我最笨了,猜不會的。你要告訴我,我才會明白。”
像是從混沌之中醒過來,清濯真人有些狼狽地推開她“秦芄,有些事,不必說的太過明白……”
“是嗎?”秦寐語被推開的瞬間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明亮的眼睛里彌漫著水霧,她慢慢地說道,“即使知道我記恨你,是因為當年你從未為我求過情,我恨你罔顧師徒數(shù)年情誼,眼睜睜看著我被關(guān)冰火獄潭數(shù)年,你現(xiàn)在仍舊不愿為自己辯解一句,是嗎?”
“你沒有恨錯,是我眼睜睜看著你被關(guān),眼睜睜……看著你受苦……”清濯真人避開她的眼睛,眸中閃過痛苦之色,“秦芄,當年之事,是我做得不……”
“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問你,你身上的禁符又是何人何時所種?”秦寐語步步緊逼,見他面露詫色,她不禁冷笑,“難怪清濯真人自那之后修為再無進益,最后連我都打不過。還不是他們趁人之危,以我為威逼!”
聽到這里,清濯真人不禁臉色大變“秦芄,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我和你說過,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師父的話,你從來不聽的嗎!”
“師父,你還是不肯說嗎?!若我沒有猜對你的心思,我會繼續(xù)裝聾作啞下去,就當一切都不知曉。師父,我不傻的,我是清濯真人帶大的,就算是朽木也能雕出花來。”
秦寐語仰著臉看著面前這個兀自強撐妄想繼續(xù)瞞著她的男子,一只手死死扯著他的袖子,心疼得忍不住想哭出聲來,“我這些天都在等,等你把一切都告訴我。等你告訴我,你當年為了我做了些什么。等你告訴我,你為了我犧牲了什么。等你告訴我,你舍不得我死。等你告訴我,你這次是回來為了我……”
不知是被秦寐語的言語驚到,還是因為秦寐語面上流露出的哀傷,清濯真人緊張地握緊拳頭,頗有些狼狽地站起身,背對著她。
“清濯真人一向隱忍,最會在心里藏事情了,可這些事你一個人裝了這么多年,你不累嗎?”秦寐語想笑,眼淚卻簌簌落了下來,“當年我死的時候,你是不是一個人躲在曉風殘月居哭啊,楚卿芫。我用你的破執(zhí)殺死自己,你是不是連破執(zhí)都不肯再用了……”
“秦芄!”揚聲叱喝打斷她的話,清濯真人卻始終不敢回頭,似乎這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