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芫拿過一條干的布帕給她擦著頭發,動作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的:“屢教不改。”
頭發的發髻被拆開,滿頭的發絲輕覆而下,披散在肩頭,秦寐語身子一歪,往他懷里靠了靠,微微蹭了蹭,軟聲細語地小聲道:“我想你了,想早一些見到你啊。”
擦拭頭發的手一頓,楚卿芫沒回應,繃著的臉瞬間冰雪溶解,唇角微微揚起。
“雪太大了,我們回山下的小鎮子住一段時間也可以的,你就不必這么辛苦下山備吃食了。”秦寐語歪在他懷里,揪著自己的頭發繞在指尖玩,“我這段時間已經好多了,可以下山了。”
“臨近年關,山下很吵,你如何靜得下心養病。”一點一點擦拭著被雪打濕的頭發,楚卿芫說道。
秦寐語郁悶得長嘆了一口氣:“我再也不敢不乖了,不敢偷偷把藥倒掉,不敢偷偷出去參見廟會,不敢跟人家喝酒,不敢喝醉了不回家,不敢被你找到了還耍賴皮說不認識你,不敢在挨揍的說話哭得太大聲……”
秦寐語一一數落著自己的罪行,說著說著也覺得自己罪無可赦。
“看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最近是不是很乖,哪里都沒去,你說什么就聽什么!”
仰著頭,秦寐語滿臉的賣乖討巧。
“那不是打你……”楚卿芫垂睫看著女子那俏麗的面容,手指滑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著,眸光溫柔如水,“是乖了很多。”
“那要獎勵!”秦寐語最會蹬鼻子上臉,見清濯真人臉色轉變,她立即提出要求。
“買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手指點在她的鼻子上,然后捏了捏,楚卿芫笑著道,“還有你上次定下的東西,我也取回來了。”
“真的!”秦寐語滿臉欣喜,忙催促道,“那你快些去給拿過來,給我看看。”
方才抱著人回來,東西就扔在了外面。
這里沒有別的人家,也沒有飛禽走山,東西是不會丟,楚卿芫見她催的這么急,轉身出了門把東西拿了進來。
秦寐語高興不已,把已經擦干的頭發隨手拿過一個簪子挽了起來,忙起身忙活著。
先沖了一杯濃濃的熱茶,放在楚卿芫習慣做的地方,然后把靠窗的那張桌子收拾干凈。
楚卿芫很快就回來了,秦寐語上前接過袋子,一一掏了出來。
都是一些孩子的東西。
虎頭帽,虎頭鞋,還有做工精致造型可愛的項圈和手鐲……
秦寐語一一檢查著滿臉的歡喜,手沒歇著,嘴里也在念念叨叨著:“蕭千夜現在快五個月了,等開春,我們就回去,正好趕得上。”
“這些東西路上買也行,你這么早就給備上。”楚卿芫除掉外面的外袍,換上薄一些的衣衫,坐在一邊看著她一個人高高興興地張羅忙活。
秦寐語興致勃勃:“我們回去的路上見到合適的,再買一些,禮多人不怪嘛。”
“不是和蕭千夜從小就吵架的嗎?”楚卿芫難得打趣她,“從接到不恨苦地來信,你就一直很高興……”
“是啊……”秦寐語放下手里這些可愛的小東西,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以前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現在不一樣了,蕭千夜現在要做阿娘了……”
她趕著回去,除了想看一看快要做娘親的蕭千夜,還想沾一沾她的好孕氣。
成親已經有些年頭了,她因為身子不好一直喝藥的緣故,一直都避著孕。直到秋天的時候,她才央求著自己這位好夫君把避子藥給停了。
本來不想她多喝那避子藥,自己這位好夫君就很是克制,現在停了藥,他更是憂心忡忡,晚上抱著她睡覺都是板板正正的,恨不得做一個十足十的柳下惠。
她剛開始覺得好玩,直接上手,清濯真人在寒風呼嘯里洗了幾回涼水澡,她心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