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繁星似錦長而綿延,深藍的天空包納著他們所有,浩瀚廣闊不絕。
是一月、一季還是一年,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仰望星空,曾經他淘氣爬上屋頂,數著星星,不時還看向遠處,或許在天空下的另一角,他的父母也在和他同樣看著星空思念著他。
雖是從小離開母國,從不曾見過父王母妃,但每每見到孟珞和祥安帝的父女情深,他就會想到或許他的家人也很愛他,只是為了和平才迫于將剛出生三日的他送入大孟。
“今夜的風好舒服。”姜知煜閉眼,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好好享受只屬于他一人的片刻光陰。
“世子,身在異國他鄉,片刻都不由自己做主。”常丞寬為他松開繩索。
姜知煜放松的趴在窗邊,耳邊伴著微風,心里蕩啊蕩,沉沉地睡去了……
常丞寬為他蓋上被褥,看著姜知煜的面孔,一聲嘆息,心里道“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啊……”
護送的官兵人頭攢動踏步聲洪亮,而這時也放慢了腳步,頓地聲也稍稍小了。
在越皇城中,一處不知名的角落,黎穆笙躺在一座破敗的廟里,身邊的火堆燒得極旺,原本濕透的衣袍也干的差不多了。
一個男人坐在一邊烤著兔肉,里面的肉還沒熟他就狼吞虎咽地啃著。
一身破舊麻布黑深衣,背后還帶著一個斗笠,臉上的絡腮胡濃密雜亂,頭發上還粘著幾根稻草,身邊的一把樸刀磨得蹭亮,在露天的廟里月光下顯得格外凜寒。
黎穆笙翻了個身子,像是要醒來,“咚”的一聲,那男人一掌拍在他脖頸處。
開口說道“不準和老子搶肉吃。”
話中透著三分薄涼五分狠意還有兩分漫不經心。
兩人都很幸運,被人打撈了起來。
錢啟晟就更幸運了!嬌嚶艷舞露骨成態,媚眼飛拋妖嬈多姿。越皇城最大最有名的勾欄院。他被撿到這兒了!
一樓多是富商狎妓的場所;二樓是為官妓處所;三樓是較為不入俗的清倌人,即是只賣藝不賣身的歡場女子,吟詩寫對作畫讀書。
錢啟晟心里難免癢癢,可被綁在床上,還遇熟人,那真的是悲喜交加。
“白寨主,您還真是好興致,來這兒玩樂。”錢啟晟的脖子上架著一柄匕首,說話戰戰兢兢地。
白月茹放下匕首,腳豪放地踩在床榻上,“怎么?你這看似老實巴交的也來這?”
她今日穿著男裝,平日里的紅唇也成了淡淡的粉唇,這一對柳葉眉讓她眉宇之間略顯一絲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