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珞揉揉眼睛又賴了一陣才發覺自己剛叫的是阿茗,猛地坐起說道“阿敏,是阿敏,怎外頭這么吵?”
侍女阿敏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只輕輕一笑道“是從前不怎么走動的親戚都來祝賀了。”
“祝賀?不是過些天嗎?再說也是過歲首的時候才來走親戚的嗎?怎這個時候就來了?”起身侍女伺候她穿好衣裳,“四姑娘還不知曉吧,大姑娘被陛下封了德儀,昨兒晚上宮里的中貴人來傳的旨意,四姑娘病著老夫人便沒讓奴婢叫醒您。”
嗯?那往后見著了應該是叫阿姐還是該叫蕭娘娘?孟珞的思緒比這輩分還亂了。
這時門外尹文幼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遣散眾人。
“趁熱把藥喝了。”說罷便將湯藥遞到孟珞嘴邊。
孟珞聞了聞,一股子濃濃的中藥味沖入鼻腔,嗆得她連忙撇開臉推開,尹文幼可不會讓她一直病下去往后落下病根怎好,便捏著孟珞的臉強行灌了下去。
“你?唔……”被尹文幼用力捏著兩邊的臉,孟珞雙手攀上她的手卻怎么也掰不動,瞪大眼睛看著碗中的湯藥連著碗底的藥渣一同送入嘴里。
待碗中的湯藥喝盡后尹文幼淡定的拿著碗去門外清洗,孟珞看著自己滿身的湯藥怔在原處喚門外的阿敏進來為她更衣。
“今日廖家的大姑娘要來,四姑娘可得打扮的體面些。”說著就將孟珞身上換下的臟衣服放在一邊,從柜中拿出一件金絲白紋曇花雨絲錦裙為她換上。
“這不得冷著我?”這件衣裳雖是好看穿在孟珞身上也很適合,千層淺色淡出薄如蟬翼的紗裙緊貼著肌膚,屋中是有炭火烤著但一出去就算是披著襖子般的披風那還是得被凍著。
尹文幼走過來看了看,對阿敏說道“換一件。”那阿敏本就膽子小一見著尹文幼便立刻去柜中翻找出一件相對厚實的為孟珞換上。
換好衣裳后披上披風撩開厚簾子,先去正堂向蕭老太太請安,再見過幾位姑姑嬸嬸的說幾句話,那這一天就算是圓滿散花完結了。
一路上阿敏攙著孟珞盡說些廖家大姑娘的事兒,孟珞本就不喜嘴碎的人便想讓阿敏回去她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可話還沒說出口,只聽正堂那的聲音越發響亮,清晰的聽見有位女子在那說著話逗得長輩們哄堂大笑。
“蕭伯伯如此好心將一無母的姑娘收做了義女,聽聞那妹妹長得像極了伯母,不知是不是蕭伯伯思伯母良久先將這姑娘收做義女,往后是不是要給若若做后母了?”那女子說話牙尖嘴利的絲毫不顧坐在堂上面色難看的蕭老太太與蕭德業,自顧自的和那些個長輩說著話。
孟珞聽著她這么說,嘴角微微勾起與邊上的阿敏說“走,咱回屋換衣裳。”
回到自己屋里頭換上那件衣裳,急匆匆的走出來,抱著自己的倆胳膊發抖。
“四姑娘要不還是換了吧。”阿敏見孟珞瑟瑟發抖心中有些不忍,便挽著她的手臂靠近她給她點溫暖,
孟珞搖搖頭聲音有些顫抖,“不,不了,好看就對了,要什么暖和,暖和能當飯吃嗎?”說著就加快了步伐,小跑著進了正堂。
眾人見她進來了都不覺的站了起來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她,左右還紛紛議論著
“長得還真是有點像蕭夫人。”
“看這模樣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姑娘。”
……
孟珞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挺直腰背走上前向蕭老太太請安再向各位長輩問好。心里想著這大冬天的,正堂里的炭火怎燒的這樣小,真真是要凍死我。
那名叫廖詩苒的女子看了眼孟珞對她不屑一顧,心想就是個義女長得好看又如何,非嫡非長還不得看人臉色過活,想著便清清嗓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就是蕭伯伯在越皇認的義女吧,四妹妹長得還真好看,就是像極了我蕭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