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來看您了。”媽子把盛水蘭扶了起來。
步君歡看了她一眼,人是越來越憔悴了。“可好些了?”
“我好不好,你還關(guān)心嗎?”說完盛水蘭便咳了起來。
江南立馬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卻被一巴掌打開。
“你不是我的歡兒。”
“嗯,不是。”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步思卿那個賤人對你做什么了?”
步君歡倒了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何必呢?”
“何必?哼,如果不是那個賤人,我早就是正妻了。而你也會是嫡女,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沒用的樣子,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教我?教我如何用盡心思對付別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你!”盛水蘭猛的咳嗽起來,咳出一口血來。
“身體最重要,您還是好好修養(yǎng)吧,我的母親。”步君歡起身離開了,她發(fā)現(xiàn)盛水蘭的三觀不正常,太偏執(zhí)了。
這是一個早晨,外面下著鵝毛大雪,步君歡披好斗篷,站在門口看著這場大雪,這里的雪似乎比北京,比杭州的都要下的大些。想想,她有多久沒有認(rèn)真看過雪了。
江南從雪中跑了過來,眼中帶著一絲悲傷。“小姐,夫人沒了。”
“是嗎?”步君歡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掌中慢慢融化。所有人都會像這雪花一樣化去,只是時間的長短不同罷了,又有什么好悲傷的呢。
盛水蘭喪事辦得很倉促,從頭到尾步君歡都沒有出現(xiàn)過,理由是傷心過度,暈倒了,又大病了一場。
從今以后,她倒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個人了,也沒有什么好牽掛的了,余生還很長,便慢慢過吧。
“江南,可不可以不守歲呀?”步君歡趴在桌子上,她都要困死了。
“小姐,要不你先去睡吧。”
“睡就一起睡,你今晚也別回你那屋了,跟我睡。”
“那可不行,會壞了規(guī)矩的。”
“規(guī)矩是死的,管他作甚,過來睡。”
江南乖乖把衣服脫了,上床,躺在了她旁邊。
“小姐,其實你表面沒事,內(nèi)心還是挺傷心的吧。”
“不傷心。”她有什么好傷心的,最傷心的那段都過去了。
“真的?”
“小丫頭,趕緊睡吧。”
“噢。”
過年還真是無味啊,步君歡坐在秋千上無聊的蕩著。整天待院子又沒什么事可做,生活乏味,她們是怎么能忍受這樣的生活的?
“小姐大冷天的,別在外面了,會受涼的。”
“江南,明天元宵節(jié)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又不是坐牢。”
這外面怎么能跟府里比,到處都有好吃的好玩的。
“小姐,你慢點(diǎn)。”江南跟了上來。
步君歡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江南,你記得回去的路吧?”
“記得啊。”
記得就好,她可不記路,平時出個門都要用導(dǎo)航。
“還別說,這里的東西都挺精致,樣式也好看。”
“小姐,你以前沒出來過嗎?”
“以前大概出來過吧。”步君歡目光落到簪子上,好漂亮,買些回去,可是買多了又無用,她平日里壓根就不挽發(fā),房里,那些首飾盒里又有一大堆,還是省著點(diǎn)錢吧。
江南四處瞧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往這邊過來了,連忙拉了拉小姐。
“二妹。”
步君歡抬頭看見步思卿站在旁邊看著她,目光移到她旁邊站著的男子身上,首先吸引她的便是眼睛,深邃幽藍(lán)如大海,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
“大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