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直面君主。
因而顧長安瞧不清皇帝的神色,也判斷不出對方心中究竟是如何想法。
一時間有些難以琢磨。
只是,在這刻,他忽然間想起這問題好像之前洪閱廉也問過,不說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思,但是問起來的時候那神情終歸是關切。
顧長安靜下心來,把當初對著洪閱廉的回答略作修改之后再對著皇帝念了一遍。
后者點點頭,便讓顧長安退回去,說是將要下朝之前再把給他的賞賜頒布。
“諸位愛卿,有本便奏,無本退朝。”
隨后,皇帝看向下方,朗聲說道。
底下眾大臣中,有不少躍躍欲試者,可卻無一例外都因為顧長安這異數(shù)不敢支聲。
“陛下,臣有本啟奏。”
從那一群藍袍的三品大員中走出一人,先前是站在洪閱廉身旁。
一臉絡腮胡,面目粗狂,在官員之中少有如此打扮。
若是將這一身官衣脫了去,哪里像是為官的樣子,恐怕說他是西市的張屠夫,也有人信。
“哦?杜愛卿,有何本啟奏?”
“陛下,下官所治理的乃是羊洲城的水患,可是近日來出現(xiàn)的那一群天外之客,卻在野外肆意妄為,斬殺妖獸,引發(fā)了不少的動亂,導致水患之功遲遲無法完結。”
“他們可曾妄殺無辜?”
“稟陛下,沒有……不過他們諸多行為確實對各方造成了一些困擾。”
“那也是你們的辦事不利!那些天外來客不過是斬殺一些妖獸而已,你要說在野外若是遇到我大燕子民也未必是一樁小禍,日后這種小事就不必再寫在奏折里了。”
“若是你們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朕如何放心將江山交給你們治理?”
“行了,下一個。”
皇帝擺擺手道。
那位杜大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又不敢違背皇帝命令,只能憤憤不平,退回自己隊列。
“陛下,臣有本啟奏。”
洪閱廉看了一眼,退回到自己身側的同僚,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
“洪大人?怎么?這回又準備站出來大方厥詞一番,好好的羞辱一下朕?”
皇帝冷笑一聲,就差指著洪閱廉的臉罵。
“微臣不敢,微臣也從來沒有羞辱過陛下。”
洪閱廉冷靜道,面對皇帝的指責,沒有一絲懼色,整張臉面無表情,像是一塊木頭刻上去五官的假人。
“不敢?這天底下還就沒有你洪閱廉不敢的事情!說吧,我倒要看看又是什么事能把朕氣的半死。”
皇帝冷哼一聲。
洪閱廉面不改色,就好像方才皇帝在斥責的人是自己身邊這位,與自己并無半點瓜葛。
“臣要啟奏之事,是那群天外來客有擾我羊洲城水利,應當及時處理。”
洪閱廉說完,不光是皇帝愣了,連周圍的文武百官都愣了一下。
“洪閱廉,你是不是一天不找朕的麻煩,你就一天在這朝堂之上站不下去?要不要將你流放個3000里?讓你吃吃苦頭,再回來學會如何閉嘴?”
“陛下,這便是臣的本份。”
“朕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寫成奏折!你要我養(yǎng)你們做什么吃的,吃我大燕的白飯嗎?”
皇帝怒道,這洪閱廉輕而易舉,兩三句話就拱起了皇帝的火。
“陛下,水利乃是家國大事,并非兒戲。”
“那些天外之人不懂規(guī)矩,遭殃的可是咱們大燕的百姓!”
洪閱廉執(zhí)著道。
似乎這皇帝陛下若不想辦法懲治一下那些天外之人,便不肯罷休。
“那你以為如何?”
皇帝的語氣跟神色一起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