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洪閱廉如此嚴肅認真的模樣,顧長安確認再三,才得知對方沒有開玩笑。
“洪大人,任大人還沒有重出廟堂的意思,你這般急著站隊,是不是有些早了?”
顧長安道。
洪閱廉笑笑,總算是沒有繼續板著一張死人臉。
“你這小子倒是有趣,別人都恨不得拉攏我這位曾經的一品紅袍,你卻還要勸我再想想?”
“只不過不想再讓嫂夫人這樣的可憐女子再受苦。”
“畢竟,您可不是一個孤家寡人啊……”顧長安笑著說道。
而洪閱廉聽到這,也笑不出來,臉上有了幾分沉默。
“我曾經寒窗苦讀五年的時候就知道將來有一天我必然會傲立在廟堂之巔,可是如今那國師當道,現在人人眼中羨慕的紅袍一品也不過是他隨意指使的差人罷了。”
“所以我才不在乎這虛名,手中若無實權,哪怕我是那帝王之位上的人又如何?”
“噤聲!”
顧長安心頭一驚,一把捂住對面那人的口鼻。
洪閱廉揮手拍掉。
喝了兩杯茶水更像是喝了兩壺烈酒,如今還沒有徹底追過去,反倒是口中不停說著一些胡話。
“怕什么?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動用了手段將這方圓一里的情況都掌握在手。”
洪閱廉道。
顧長安苦笑不已,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在這天子腳下如此大放厥詞。
他可是見識過的。
當初開啟地宮的時候,一路上可沒碰到一個高于宗師境界以上的人。
但是地宮一開啟,那一群神通老怪蜂擁而至,占滿了天上的云彩。
他依舊清晰的記得有不少來自于皇宮之中,有的身穿普通太監服飾,有的甚至是綠袍九品,更有甚者,身上穿的還是馬夫車夫一類雜役。
這些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說不定什么時候會從某個角落突然竄出來。
“總而言之,我就是想站在任長生這一邊,先把國師弄倒再說。能不能行,顧長安,給句準話!”
洪閱廉彪悍起來的模樣確實讓人有些頭疼。
顧長安揉了揉眉心,無奈道,“茲事體大,這件事情我還需要跟任大人說一聲。”
“就這?你以為任長生派你過來是為什么?只是簡單進京面圣露一下臉?呵,我之前問你,他身體狀況如何,你怎么說?”
“近來身體安康,并無不妥。”
“就這短短的一句話,我就知道他身體必然不行了!”
“為何?”
“因為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目不斜視,手腳鎮定,顯然說的是真話。可是你知不知道,當初認長生,從這京城里面走出去的時候是傷痕累累,哪怕到了如今也是一生的舊疾,到了這個時節,舊疾復發,必然不會安然無恙。”
“你卻跟我說他身體安康,要么是回光返照!要么只不過是臨死之前裝出一副萬事大吉的樣子,好讓你們這些小家伙安心。若是沒猜錯……恐怕他現在已經將五岳真形圖交給你了……”
洪閱廉看著顧長安逐漸收斂笑意的嘴臉,心情大好,這說明自己方才所猜已經八九不離十。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一個區區三品的洪閱廉,對我懸鏡司來說似乎用處不大。”
顧長安道。
對方身為官場老狐貍,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后路都已經封死,那便沒有什么說頭了。
只怪的自己疏忽大意,沒有對這些老狐貍太過重視,露了馬腳。
“不過是區區的一品大紅袍而已,我洪閱廉還不是想穿就穿!顧小子你瞧好了,明日里我在宣武門口等你一同去上早朝,我讓你瞧瞧我洪閱廉是怎么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重新穿上這一件大紅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