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斬草要除根。
金府把這個規矩貫徹得很好。
不除苗頭,終成禍患。
“金大人所做所犧牲的,我會一并告訴國師大人的,至于那新小子顧長安與洪閱廉,這二人來日必然是在午門之上等候斬首的。”
那隨從說話不像隨從,倒像他是國師一般。
這句話說得理所當然。
聞言,金有德沉默地點點頭。
而那隨從,再說完這些話之后,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金府。
當然,走的是暗門。
那幾人走后,房間內便只剩下金有德一人。
他沉悶地喝了幾口酒,心中有些不舒服。
于是便伸手向后摸過去,那之前流淌著溫熱血液的地板如今變得十分冰涼,卻還是有一種略帶粘稠的觸感。
金有德感覺到自己的良心有些不安。
或許……
良心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是一種多余的東西。
“老爺,吃飯了。”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金家的小妾如云,但是最受寵的云單子開口說道。
“你先去吧……讓他們先吃,不用等我,老爺今晚不餓。”
金有德擺擺手道。
云單子有些遲疑,想要勸解一二,卻不敢開口。
在外人面前脾氣極好的老爺在金府里那可是說一不二的秉性。
滿府上下,唯有自己還能仗著寵愛在其心情好的時候撒個小嬌。
但是如今,金有德的心情顯然并不好。
于是云單子也只能很識趣地關上房門,隨后悄無聲息的出去。
“單兒……”
金有德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后者停了動作,老老實實轉過身了,站直垂手,低著頭等候金有德吩咐。
“過來坐。”
金有德拍拍一旁的椅子。
云單子覷了一眼他的神色,無法從其略帶悲凄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不對勁。
“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老爺的話,三年了。”
“比小德的時間短了一半。”
小德,是那之前死去隨從的名字。
因為跟在身邊的時間長了,金有德賜了他自己名字里面唯一有點技術含量字。
而剛才殺人的時候金有德并沒有刻意回避誰,所以基本上除了小孩,那些宅院中的仆人主人,都知道剛剛在這間房里,死了一位跟了老爺六年的心腹。
而云單子聽聞金有德如此問話,心頭開始慌亂。
畢竟這房間已經死了一個六年的小德,莫名其妙暴斃一位三年的云單子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
老爺在金府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至少不需要一個向別人交代的理由。
“你知道為什么我在家會很兇,出門在外,無論對誰,我都是笑臉相迎嗎?”
“這……因為老爺是把我們當親人……所以這才無所隱瞞。”
云單子猜著答道。
“家人?呵呵……”
金有德笑容中略帶一絲諷刺。
他從當官開始就樹立的一個無官不貪的人設,對于下官他也大方,絕不會扣扣搜搜,所以在下屬的口碑中,金有德不曾差了。
而上官眼中,他說貪圖的無非都是一些蠅頭小利造不成什么大風浪。
所以直到最后,所有人都對金有德能夠當上這位一品大員有些懷疑。
如此一個貪財好色,名副其實的標準貪官,是靠什么混到當朝一品去的?
“你們這些人啊……我金有德不過是喜歡錢,不過是好色而已。可是我又不蠢!你們什么底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