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域的路上不止有一位旱魃。
此刻的金有德還在顛簸的馬車之中,打著瞌睡。
時不時,撐著腦袋的手就會突然被一陣顛簸給晃下來,這讓他實在惱怒,但卻又無從發火。
畢竟這路便是如此,總不能去將怨氣撒在這路上吧?
“我說,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夠到西域?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此偏遠,等老子過去了,不得瘦個好幾十斤?”
金有德也實在喜歡瞎想,直接張嘴便來。
這一路上的舟車勞頓實在讓他有些吃不住了。
無論是伙食還是徹夜難眠,都讓他身心俱疲。
路上的伙食無非便是干糧,在奢侈一點就是將干糧用路邊的柴火隨意煮弄一番。
而因為邊關戰事,凡是靠近西域戰場的諸多客棧店鋪都紛紛閉門不出,哪里還有地方可供歇腳飯食。
“誒,老爺,您看,這前面是不是有一家客棧,好像還開著門呢?”
走了一陣之后,馬夫突然在前面說到。
金有德原本半攤著的疲憊身體突然被注入了精神力,連忙探出頭去,發現遠處卻是有間客棧,就這樣孤零零地佇立在小路旁。
“可是……老爺,那會不會是黑店???”
馬夫有些擔憂,雖然他也是肉身五重的武道修士,但是江湖之上藏龍臥虎,比自己一個區區肉身境界要高的修士如過獎之鯉,數也數不盡吶。
“你這個飯桶白癡,平時是養你干什么吃的?遇到的關鍵時刻就怕這怕那,比老爺我還不如。”
金有德恨鐵不成鋼的朝他腦門兒上來上一巴掌。
后者縱然有些委屈,卻不敢多說什么,畢竟有錢的才是正主。
“就算那是黑店,老爺,我今天也要住在那!”
他敢放出如此豪言壯志,并不是因為自身膽大。也不是因為面前這趕車的五品肉身境界。
而是他篤定,朝廷或者說是皇帝,一定不會讓他孤身一人上路。
暗中必然會安排守衛,最起碼也是為先天境界。
畢竟是朝廷之中的一品大員,如果連這種待遇都沒有,還如何出遠門?
在金有德的催促下,馬夫苦著一張臉將馬車趕到那客棧門口,還沒有停穩,前者便迫不及待跳下來,縱然一把年紀,可是身手卻在時刻變得異常靈活。
兩人走進客棧之后,發現大堂之中并無客人,許多桌上還積滿了灰塵。
“老爺,你說會不會是這客棧忘記關門了?店主人已經逃跑,只留下這些桌子椅子在這里受灰?!?
馬夫猜測道。
先前倒是也遇到過這種情況,不過那里的客棧連門都塌了,積攢的灰也比這邊厚的多。
“那老爺不管,今天就算是死在這里,老爺沒吃上一碗熱乎的東西也不走?!?
金有德突然脾氣就上來了,一屁股毫不避諱的坐在滿是灰塵的椅子上,開口道。
馬夫也是為難。
原本出了京城,他們一行隊伍還有四五人,可是到了這里就只剩下他與金有德二人。
其余人要么是路上出了意外,不能繼續遠行,要么是金有德直接趕走。
這一路上所遭受的脾氣全都撒在那幾位隨從的身上,不是看在眼前這位是馬夫的份上,恐怕也被趕走了。
“二位客官進來了,怎么不說聲話呀?倒是把小女子嚇得夠嗆?!?
突然一女子從后廚走了出來,雙方都嚇了一跳。
那女子圍著圍裙瞧著,面容較好,頭上戴著頭巾,看起來是剛從后廚忙活出來的。
“老板娘,你這店鋪為何這本臟兮兮模樣,難怪沒有客人。”
馬夫道。
“你管他那么多,勞駕姑娘給我們先上一桌好酒好菜,按照你們店中最好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