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賀道連與任長生趕到現場之后,發現那老道士還在跟柳千殷互相推辭。
“師父!您這要是出哪門子亂子,這道袍是能夠隨便給的嗎?”
賀道連到現場之后,連忙擋在二人中間。
平日里這老道人胡言亂語兩聲也全當是老來孩子性,但此事關乎到整個門派的氣運,萬萬不可由著對方的性子來。
“小賀子,你來得正好,你師兄硬是不肯要這道袍,現在你來了,替我勸勸你師兄。”
老道人說著,還想把手中的木匣子塞給對面。
賀道連苦著臉道,“師父,您老人家是想師兄想瘋了,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哪里有師兄的樣子?”
“混賬!別人認不出你,還認不出他來嗎?!想當年我不在的時候,可是你師兄一直護著你傳授你道法!”
老道人如今雖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對于過往的記憶,還是能夠異常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師兄,他已經出去幾十年了,這幾十年來一直未曾回來,我也一直在到處找他,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才能尋找到的他?”
賀道連說著,心頭的苦澀都洋溢到臉上來了。
“可是你師兄如今就在你眼前,你卻認不出他來了?”
老道人怒道,突然一把推開面前的賀道連,一只手指點在柳千殷的額頭上。
后者微微一愣,突然掀起一陣狂風。
吹亂了老道與柳千殷的長發,兩人的衣衫陣陣作響,那狂風只是席卷在二人周圍。
“你再來給我仔細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師兄回來了!”
老道人一怒,那賀道連有些不信邪的看了過去,這一看就愣在了原地。
只見柳千殷額頭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紫色的符號。
古怪符文只有道家看得出,這是傳承的印記。
“這……這是師兄的傳承者,怎么會跟懸鏡司混在一起?”
賀道連有些蒙了,那位失蹤已經數十年的師兄不見蹤跡如此之久,如今突然冒出一位傳承者,還是與懸鏡司的人一同前來?
柳千殷也懵逼。
他原以為師父不過就是千蓮峰一位普通弟子,因為他從未見過師傅顯露過如何高深的神通,只是一直在傳授他陰陽風水這一類的道法功法。
“那你說這一件衣服該不該給他穿?還是說給你來穿?”
老道說著,直接將手中的木匣子一把塞到發愣的柳千殷手中。
賀道連也能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師兄,他近來可好?身體如何?”
賀道連問道。
柳千殷知道是問自己。
回想起不久之前所見到那一幕,他只能搖搖頭,不說話。
“師兄……去了?”
賀道連試探問道。
柳千殷不回答,只道,“師傅曾經說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回來這里看一看,現在我帶他回來了。”
賀道連剎那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若是還活著的人,又怎會需要別人帶他回來看看呢?
一時間,心頭涌起一陣泛酸的苦味。
賀道連覺得這種感覺也許要等到師傅百年之后才會體會到,但不曾想竟來的如此突然與急促。
“什么時候的事情?”
“過幾日就是師傅離世11年的祭日了,若非顧大人他們需要來此處公差,我怕再等上十年,我也未必會來此地。”
“為何?你師傅心心念念這么多年就想回來看一眼,你為何久久不來?”
賀道連有些埋怨道。
“我怕了。我知道他將自己的靈魂封存于木盒之中,就是為了等到有朝一日能再親眼看一眼這地方……我怕我來到這里,他的靈魂就會消散,我就真的沒有師傅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