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關千山的表情由茫然漸漸轉為冰冷,冷沉的眼落在葛云桃身上,光芒晦暗。
葛云桃拍拍衣服上的褶皺,從地面站起來,嗤笑一聲,挑眉對關千山道“我先問的你,所以你先說。”
關千山冷淡地看著她,嘴角也勾起了和葛云桃同樣的一抹弧度,左手呈鷹鉤狀,暗自在掌中蓄力“既然你不肯說,那就打一場。”
呵,在她的地盤上還敢這么狂?
葛云桃眸中微冷,手中也是蓄了力,不給關千山反應的機會朝著他就攻了過去。
“打就打,誰怕誰。”
素手輕揚,看似軟綿綿的一掌,和關千山迎合過來的掌心貼合上。
兩人內功同時傾泄而出,關千山是本身功力強,然而此處是葛云桃的識海,葛云桃靈力充沛,硬是和關千山打成了平手。
忘川之水瞬間騰空而起,彼岸花也被強烈的氣流撕裂成瓣,洋洋灑灑飛起在半空中。
殺氣,飄揚。
識海外,元真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河清嚇壞了,忙跑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發生了什么?師叔怎么會吐血?”
“那小子和她打起來了。”
元真哀嚎一聲,雙目緊閉,眉頭鎖成個川字,快速地調整著靈力,試圖再次侵入葛云桃的識海。
亂了套了,要是放任這兩人就這樣打下去,他也不用再渡什么劫了,直接回蓬萊哪涼快哪待著去。
然而此時葛云桃正與關千山打到關鍵處,識海之內全是飄揚的靈力和殺氣,哪是元真一個外人插手得進去的?
河清面色古怪,嘀咕道“那是她的識海,她若討厭那個大哥哥,殺他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怎么會打起來呢?”
他哪里知道,雖然是葛云桃先動的手,但先起了動手念頭的人,卻是關千山。
識海里,葛云桃握著一朵彼岸花,靈力全都傾注在花瓣上,手一揮,緋紅的花瓣就帶著呼嘯的風聲,從各個方向,朝著關千山就襲了過去。
關千山不躲,反手一掌迎了上去,口中冷道“雕蟲小技。”
犀利的掌風對上眼前看似無害的花瓣,發出一聲悶響,花瓣齊齊炸開,化作千萬片細小紅色殘存,在空中散漫漾開。
一時間滿目殘花,花香撲鼻。
關千山正欲再次出手,卻發現眼前已經沒了葛云桃的身影。
他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四周,欲回頭。
“不要亂動哦。”葛云桃拿著一把小匕首,笑吟吟地站在關千山身后,匕首鋒銳的刀尖,恰恰抵在關千山的咽喉。
“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看你最好還是認輸吧。”葛云桃語氣愉悅,臉上全是得意。
下一秒,她驚呼出聲,一物,帶著不輕不重的力道打在她握著匕首的右手,手腕一麻,匕首脫離她掌心的同時,她人也被關千山從后攔腰卷入了他懷中。
葛云桃驚慌,對上關千山含著笑意的眼。
“你輸了。”關千山說。
葛云桃仍不死心還想掙扎,腰肢卻被關千山穩穩扣住。
關千山一臉的勝卷在握,失去記憶的小將軍才不管什么禮節不禮節,仗著男女之間天生的體力壓制,把葛云桃死死扣在她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掙扎無效,關千山眼中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深。
葛云桃咬唇,惱怒地別開眼睛不與關千山對視,偏頭去看關千山是用什么東西偷襲的她。
這一看不打緊,她腦子嗡的一下,有什么東西,開始緩緩復蘇。
滿地彼岸花的殘紅中,一枚金色的小鈴鐺,尤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