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
幾十年的太平盛世造就了古董的興盛,一些真真假假的遺老遺少們也開始從各個角落里鉆出來,侃上一段故事講述一段傳奇,順便把傳承著故事的古董賣給被忽悠蒙了的顧客。當然買真還是賣假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古董這一行講究很多,其中一條就是貨一出手概不負責,要不然你在我這拿了東西轉過頭來你說是假的,誰能說得清楚你拿回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看貨的時候也講究貨不過手,賣貨的人把貨放在地上,看貨的人從地上拿,一旦出了事兒責任分的清楚。
古董有放在店里賣的,有去家里談的,當然還有一種是擺攤賣的,店里賣的不一定全是真的,地攤的也不一定全是假的,否則怎么有撿漏一說。
來源也各不相同,有祖上傳下來的,有鄉下鏟地皮來的,當然還有一些是新從地里倒出來的,每一件真真假假的古董背后都有一個故事,有的平淡無奇,有的是一段歷史傳奇。
李鼎,十七歲。老李家的獨苗。這么說也不完全對,因為時代變了男女都一樣了。他家祖上四代單傳,到了他這一代終于生了兩個,不過上一個是個姐姐,所以只要他爺爺還活著就認定丫頭無用,傳宗接代繼承家業還的是兒子。
可是老爺子自己的兒子都沒教育好,好在李傳義爭氣傳承了他爺爺的大部分手藝,李鼎的父親在這個小鎮很有名,當然不是什么好名聲,酗酒,好賭成性,輸的家徒四壁。老爺子是個有手藝的也曾經掙下不少家業,但是架不住這個兒子輸,又是單傳當真是管不了,索性輸光了也就消停了。
李鼎的爺爺是舊時候四書五經的私塾里面出來的,雅善丹青,書法極好,而且還會雕刻,和樂器。也許是隔代遺傳,李鼎的父親李丹青白瞎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沒學會,倒是李鼎從小跟著爺爺學了個通透。
這兩年古香古色的小鎮發展成旅游區了,老爺子對古董很在行,就在小鎮開了一間小門臉的古董店,也賣一些自己雕刻的工藝品收入還不錯。可是架不住李丹青賭債連環,搞得家里依然貧窮。老爺子也懶得跟他生氣了,當做看不見不認識,自己掙錢供孫女和孫子上學。看著日漸成長的孫子老頭全部的指望都在這了。
“李老爺子,上個月丹青又欠了我點錢,你看能不能幫他····”一個四十歲左右,卻梳著偏分油頭粉面的家伙走進了李家老爺子的店鋪。
“不能,他是他我是我,我沒錢給他敗壞,以后不要來找我,你們卸胳膊卸腿隨便····”老爺子頭都沒抬的說道。
這個人叫王半山,是鎮長的王半城的弟弟。很早以前王家不過是李家的長工,李老爺子小時候家里富裕還使喚過王半城和王半山的父親,但是后來形勢慢慢的變了,王家發跡了,十多年前王半城和王半山跟李丹青豪賭,李丹青輸掉了李家的所有土地不算還輸掉了一棟古香古色的老宅。
那件事有貓膩,但是李老爺子知道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無可挽回,加上李丹青的老婆正懷著李鼎,李老爺子的至交好友斷定是個男孩兒,所以李老爺子認了,現在看來一切都值得,錢沒了可以賺,地沒了可以買,房子沒了可以蓋,但是只要人在手藝在一切都可以重來。
“不至于,李叔說的怪嚇人的,都是文明人不至于,聽說您手里有一塊端硯,不知道有沒有出手的意思,您知道我哥哥愛收集這些東西,您放心只要您肯出手價錢好商量。”王半城不但沒有走,反而嬉皮笑臉的坐下說道。
“有啊,就在柜臺上擺著,你看看能給多少錢?”李老爺子抬起頭推了推老花鏡指著柜臺說道。
“李叔您別逗了,那塊硯臺您敗了快兩年了,誰不知道您在鄉下收的,我說的是您祖上傳下來的那塊。”王半山搖著頭說道。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沒別的,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