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想到這種結局，陸萬博想不到，米卓同樣也想不到。

夜闌和虞大帥看不清發生的事，可他們兩人實力通天，場中的種種當然一清二楚。

箭與箭交鋒，每一支箭力道，角度，威力，皆都相同，直到一方無法維持這種平衡，這場比試也就結束了。

米卓是知道的，青云堡里，論箭術，這個叫白浩的小子可以說首屈一指，縱然是米卓這種不關心外界之事的人都有所耳聞。龍文牧能與他較量到這種地步，甚至最后還能勝之一籌，想必在比試之前，沒有人會預料到這種結果。

其實在結束以前，連米卓都不覺得他能勝。所以看見這個結果的時候，連他都說一時說不出話來。別的不說，就今天這小子展現出來的這一手，哪怕放在青云堡里，都是一絕。

塵埃散盡，院子里狼藉一片。

白浩恍恍惚惚，好像做了一場夢。

“我自幼學習箭術，本以為這種本事有自傲的資本，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過是一坐井之蛙。”面對著龍文牧，他苦澀難言。明明自己修為更高，卻還是敗了，這種結果對他的打擊可不小。

“白浩兄不必妄自菲薄，我也是自幼學習箭術。要是你自幼學習的不是箭術，而是劍術，你今天沒準能贏我。”龍文牧雙指在眼前晃晃，做出一個長劍突刺的動作。

“龍師弟也會用劍？”

“一竅不通。”

兩人四目交錯，頓了兩息，白浩哈哈而笑，龍文牧也咧齒賠笑。

“不管怎么樣，今日是我敗了。我白浩愿賭服輸，今日能認識龍師弟，勝過得一把寶弓。”白浩之前的頹態一掃而空。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若是連一場敗績都接受不了，那武道之路怕也走到盡頭了。能走到妖師榜第三之位，白浩深明這個道理，所以坦然受之。

而且從此刻開始，他對凌云堡怕也得重新改變看法了。

凌云堡出了龍文牧這樣的人，最近還有種種傳聞。各種跡象表明，凌云堡也并非傳聞中那么弱小。也許凌云堡從很早以前就在積蓄力量，一直引而不發，只是最近才初露崢嶸，未來會變得怎么樣，實在難以想象。

他長弓收好，回到陸萬博跟前。

“師傅，我敗了。”白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敗。

“一個小妖師都拿不下，沒用！”陸萬博恨鐵不成鋼的低喝。

白浩垂著頭，不敢反駁。

陸萬博氣不打一處來，白浩若不是定下三箭之約，縱然箭術上稍落一籌，也不會輸。但是搞成如今這個樣子，連他的臉面都跟著丟光了。

千算萬算，他是怎么也算不到那小子居然有這么高的箭術，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太小看那小子了。

過人的心機，出色的箭術，再加上大妖龍種的源石，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歷？

繞開白浩身邊，朝前踱步，雙手負于背后，表情平靜如水。

龍文牧收好滅龍弓，警惕的看著他。

“小子，你的箭術是從何人那里學來的？”

“自然是箭術高人。”龍文牧說。

“是哪兒的高人？”陸萬博又問。

“與你好像沒多大關系吧。”龍文牧不給他什么好臉色看。

陸萬博徐徐頷首，不再追問。

這小子在他面前也能鎮定自若，甚至毫無畏懼，這份沉穩也異于常人。

“你雖贏了一陣，但不代表我青云堡沒人，只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子輕敵了而已。”

白浩在旁邊聽得有些窘迫。他輕敵了嗎？也許最開始的時候有些。但是最后那招，他可是把自己的渾身解數都施展出來了。

其他方式的交鋒且不說，至少在箭術上，他自認為自己比龍文牧稍有不如。

“師傅，實際上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