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回到營中,將此行的經過告知眾人,正得意間,朱壽突然面色一變,捂著肚子就朝營外跑去。
眾人先是一愣,然后想到朱壽剛剛說過自己喝了一碗加了料的肉湯,頓時都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朱壽一瘸一拐的從營外走了進來,李青見朱壽面色有些發白,不由安慰道“朱前輩辛苦了,這次朱前輩當居首功。”
朱壽聞言,臉上扯出一絲苦笑,剛要說什么,只聽他肚子一陣亂叫,然后朱壽又朝營外跑去。
“弟兄們,開飯了。”
火頭軍們將飯食發給各營,叛軍士兵們聞著誘人的香味,哪里忍得住,紛紛大快朵頤起來。
“咔嚓”
“你別說,火頭軍那幫家伙這烤肉是越整越好吃了。”
“對,還有今兒這湯,鮮啊,真鮮。”
“是嗎?我喝一口,嗯,的確不錯。”
叛軍士兵們圍坐一團,放開肚皮大吃,這就是看管糧倉的好處,若是在其他地方,有幾個馕吃就不錯了,還想天天烤肉、肉湯,那根本不可能。
“嗝~”
入夜,陽城到處散發著惡臭,一個個叛軍士兵罵罵咧咧的蹲在角落里,捂著鼻子,不停的咒罵著火頭軍。
“這些遭瘟的火頭軍,坑死爺爺了。”
“呃……大二,你給我挪個位兒。”
“哎喲~小三子,你扶我一把,腳麻,站不起來了。”
超過七成的叛軍士兵們開始拉肚子,剛開始他們還能勉強憋住去找茅房,可是當看著茅房那長長的隊伍之后,叛軍們開始自己找角落解決,一時間,整個陽城變得臭氣熏天。
牧戈面色慘白,他已經蹲在茅房拉了半個時辰,感覺整個人都輕了幾斤,可是肚子還在不停的絞痛,疼得牧戈恨不得立刻起身把火頭軍全部砍了。
“不對,牧何是牧氏的心腹,掌管火頭軍多年,怎么可能犯這種錯誤,一定哪里有問題。”
牧戈畢竟是個聰明人,他深知牧何為人精細,不可能在飯食中出現如此大的紕漏,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變故。
“牧通,城中情況如何?”
牧戈一邊強忍著腹痛,一邊大聲問道,牧通,是牧戈的副將,他因為不喜喝湯,所以沒有中毒,他也是如今陽城中僅有的幾個沒有中毒的將領之一。
牧通隔著門板也仿佛能夠聞到一股惡臭,聽到牧戈發問,牧通臉色嚴峻,沉聲道“將軍,情況不妙,整個城中,超過七成弟兄都中毒了,腹痛不止,目前,我已經讓牧武、牧秋領著剩余三成弟兄巡視各營,以防發生變故。”
牧戈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吩咐道“牧通,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問題,對了,申寶寶,你帶人給我去把申寶寶帶來,還有他帶進城的那些人,問題一定是出在他們身上,你帶人去給我把他們控制住,然后,糧倉那邊,一定要小心看守,如果糧倉出了問題,你我就算是百死也難辭其咎。”
火頭營,朱壽癱坐在地上,巴豆粉的藥效比李青想象中的還要強,朱壽不過喝了一碗肉湯,便足足拉了一個時辰,以朱壽的實力,也已經近乎虛脫,此時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李青將藏在身上的炸藥包交給眾人,吩咐道“我們一定要炸毀五座糧倉,這樣,無名前輩,你領四名將士前往正東糧倉,這炸藥包的使用方法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切記,一定不能直接在炸藥包上點火,而是要在炸藥包上撒滿火藥,然后用火藥為引,引爆炸藥,記住,火藥燃起之后,立刻離開糧倉,以防誤傷,炸掉糧倉之后,所有人立刻到南門集合。”
無名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明白了,李青又讓李純陽領幾個士兵炸正北糧倉,樊程領人炸正南糧倉,白方領人炸正西糧倉,自己則領著最后幾個人,前往城中心糧倉,那里,也是陽城最大的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