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嬴驁已經心無旁騖,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十二架投石機,毀掉他們,成為了嬴驁心中的執念。
每上前一步,地面上便會多一堆尸體,作為代價嬴驁身上,也會多幾道傷口,即便是有鎧甲護身,嬴驁也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刀槍不入,青銅的甲葉已經在長時間的戰斗中,逐漸脫落。
“噗”
一柄彎刀劈在了嬴驁的肩膀上,嬴驁臉色一沉,將手中斷戈插進了那砍傷自己的匈奴兵的胸口,匈奴兵慘呼一聲,從馬上墜落。
“啊~”
嬴驁忍著痛楚,將彎刀從肩膀上拔了出來,此時嬴驁的臉上,已經涌出了皺紋,失血過多,讓他體內的長生物質變得稀薄,因為清給予嬴驁的長生藥,其雖然有長生的效果,但效果其實并不明顯,長生藥的藥性,大多數是被他們體內的蠱蟲所吞噬,嬴驁等人之所以能夠做到快速恢復傷勢,完全是蠱蟲的作用,而不是長生藥的作用。
“噗嗤”
當最后一個虎賁軍士兵倒下,嬴驁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一個部下,他成為了一只孤狼。
嬴驁手中多了一根旗桿,他一手持著旗桿,一手持著彎刀,拼命的廝殺著,此時,武藝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比拼的是,耐力,只要嬴驁不倒下,那么,就會有匈奴人不停的倒下。
“噗噗噗”
十幾根青銅長矛刺在了嬴驁的身上,將他的身體定在了原處,嬴驁的眼前,已經開始變得灰暗,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體內的鮮血,快要流盡了。
看了看離自己還有大概五十米距離的投石車,嬴驁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自己,終究還是做不到啊。
一個匈奴百夫長面色猙獰的揮舞著一柄青銅斧,朝著嬴驁的脖子斬去,這一斧頭如果砍中了,即便嬴驁服用過長生藥,斬掉頭顱后,也必死無疑。
“嗖”
眼看那匈奴百夫長手中的斧頭就要斬在嬴驁的脖子上了,突然,一支羽箭呼嘯著從遠處飛來,直接,插進了匈奴百夫長的脖子。
周圍的匈奴兵馬一驚,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支黑壓壓的騎兵正從長城內涌出,為首一人,手持寶雕弓,正是蒙毅的貼身護衛,北御。
南宮、北御一如既往的一左一右護衛著蒙毅,從長城中殺了出來。
“祭祀大人,您推算的真準,只要將雷神車擺在長城下,那些秦人就會自己出來受死。”
匈奴單于冒頓臉上閃過一絲敬佩之色,沒想到自己身邊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心計居然如此厲害。
伯言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弧度,說道“我下山時,教主叮囑我說蒙氏兄弟是當世名將,讓我不可大意,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冒頓哈哈大笑道“當世名將又如何,在我大匈奴眼中,他們不過就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伯言聞言,輕蔑的看了冒頓一眼,說道“沒有我,你們匈奴現在還被蒙氏兄弟趕得四處流浪呢?就憑你們,也敢笑話蒙氏兄弟?可笑。”
伯言的話讓冒頓臉上掠過一絲不快,不過大雪山的威名,讓他不敢對伯言有絲毫的不敬,只能強忍怒氣,將目光轉回了戰場。
此時,蒙毅已經救出了被困的嬴驁,三千大秦精銳在蒙毅的帶領下,瘋狂的沖擊著匈奴陣營,蒙家子弟兵都是百戰精銳,他們的裝備,絲毫不比虎賁軍差,甚至猶有過之,與他們的裝備相比,匈奴士兵手中的武器,根本完全沒有可比性。
嬴驁看著身邊的蒙毅,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神色,蒙毅微微一笑,說道“蒙毅一直想與將軍并肩作戰,還請將軍今日滿足我這個愿望。”
“哈哈哈哈,好,當年老夫與蒙武并肩殺敵,今日還能與蒙武之子一起殺敵,何其幸也。”
嬴驁釋然一笑,雖然此時嬴驁已經幾乎沒有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