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三人進入鹵城,找了家酒肆歇腳,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李青的腦海中浮現昔日在雁門的場景,不由感覺有些啼笑皆非,自己這一睡,居然睡走了幾代人。
看得出來,現在百姓的生活并不好,百姓臉上完全看不到一點生活的希望,一個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客官,你們的酒和菜。”
小二端著酒菜上來了,此時,能夠吃的食物比秦代的時候要豐盛很多,據說,這些都是漢武帝時期張騫從西域得來的種子,大大增加了中原王朝的食物品類。
李青品嘗著食物,雖然說幾百年不曾進食,李青多少應該感覺到有些不適,可實際上李青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天沒有吃過東西而已。
童淵很健談,李青從童淵口中知道不少發生的事情,比如說,百家如今已經沒有了,漢武帝時期,百家發生了一場大變故,儒家對百家進行兼并,除道家和墨家外,其余百家都被融入儒家,成為儒家的一部分,便是兵家,如今都成為了儒家的附庸,整個天下,以儒為尊,道家選擇歸隱山林,墨家則化身游俠兒,遠離朝堂。
李青問道“那童大哥,不知道醫家現在怎么樣了?”
童淵說道“醫家?自醫家最后一任扁鵲死后,醫家勢力大減,大部分融入儒家,其余游方郎中,雖也是醫,卻并不認可醫家。”
李青沒有想到,曾經的百家爭鳴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地步,一家獨大,并非什么好事情,尤其是,李青知道,中原并非沒有敵人,一個沒有競爭的儒家,只能越來越落后。
童淵一邊喝著酒一邊嘆道“某家有幸喝過一杯好友從家中傳下來的好酒,現在喝這些酒那真是一點味道都沒有啊。”
李青也覺得奇怪,雖說當時的蒸餾酒屬于宮廷御酒,但多少也曾經在民間流傳過,為什么幾百年后,這釀酒技術反而倒退了呢?
李青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沒想到童淵完全沒有聽說過有蒸餾酒這種酒。
李青總感覺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對,可一時間卻又想不到究竟哪里有問題。
田武只顧得一個勁的吃東西,說起來,田武的年紀也有將近三十歲了,但他畢竟只是一個樵夫,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可能也就是縣城的捕快了,對于李青和童淵的話,自然搭不上茬。
童淵看著只顧得吃喝的田武,臉上露出不滿之色,說道“你這漢子,怎么像是沒吃過東西似的,看你年紀比起李兄還要年長,怎么不像李兄學學?”
田武是看過童淵殺人的,對于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游俠兒,田武不愿意招惹,見童淵語氣不善,田武連忙求助似的看向李青。
李青無奈,只能解釋道“童大哥莫要生氣,田武只是一個普通樵夫,自然沒有見過什么世面。”
童淵搖了搖頭,說道“李兄,童某觀你不似平凡之人,想必出身名門,為何與這等俗人為伍?童某告辭,我們就此別過。”
說著,童淵轉身將飯錢付了,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先生……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啊?”
田武似乎也察覺到因為自己,李青被人給看不起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李青。
李青安慰了田武幾句,李青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物,他知道童淵和田武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看不慣也很正常,對此,李青早就已經習慣了。
沒有了童淵,李青和田武身上都沒有錢財,兩人也就只好憑著兩條腿趕路。
看著李青二人的背影,童淵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剛剛故意和李青鬧翻,是因為他察覺到自己被仇家盯上了,他不想連累李青二人。
來到城外,童淵勒住了胯下的馬兒,將背上的短槍取下,冷哼道“哪位朋友,出來吧。”
“嘀嗒嘀嗒”
一匹血紅的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