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虎城位于寧州與固州交界之處。
以往這里是往返兩州的驛官落腳之地,而如今,這里卻是寧州的門戶,是燕庭夢寐以求想要敲開的門楣。
作為這次領兵出戰的大將,袁白玉仰頭看著不遠處那座關隘,臉上神采飛揚。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對于燕庭是,對于他自己也是。
前些日子宮里傳來了消息,盤踞在六虎城的十萬大軍即將撤走,六虎城內防空虛,這是娘娘在寧霄城中的內應傳來的軍報。
袁白玉也派兵探查過了,消息屬實。
只要拿下六虎城,那寧州便是唾手可得的東西。那位魏王殿下只身前往泰臨城,羞辱皇室的丑,今日終究可以洗刷,想到這里,袁白玉的雙手便緊緊握死——只要做成了這事,皇上與娘娘的心頭大患一除,必然大悅,他說不得就可以憑借這等功勞一路平步青云。一想到這些,袁白玉的心頭便熱絡了起來。
“將軍,我聽聞此刻寧州正在與鬼戎血戰,咱們這時出兵,會不會有落井下石之嫌疑?”這時他身旁一位年輕的將領上前言道。
那人喚作袁鉞,算起來也是他燕庭袁氏皇族的子孫,論起輩分,應當算作他的侄兒,但論起親近疏遠,對方只是旁系所出的庶子,與他近臣的身份相去甚遠。
袁白玉冷笑著看了袁鉞一言,說道:“兵者詭道,講究的就是攻其不備,這又不是兩人對武還得互報家門,再相互出手。袁鉞將軍若是存著這樣的心思,我看也就不要帶兵打仗了,回去找個擂臺與人比武去吧。”
袁白玉這話出口,周圍那些將領頓時哄堂大笑。
袁鉞首當其沖,自然是臉色難看得到了極點。
他漲紅了臉色在那是說道:“但……但如今寧州前有鬼戎,后有大楚,已然是群狼環伺,有累卵之危。寧州與燕庭雖然有些不快,但都是自家人的事情,咱們在這時出兵,于情是手足相殘,于理是讓燕庭隔絕外部紛爭的寧州破滅,壞的是自己的運勢。故……”
袁鉞這番話說得并非沒有道理,但對于一心剿滅寧州,以此封狼居胥的袁白玉來說,這些話,顯然不是他能夠聽進去的東西。
他在那是臉色一變,冷哼一聲言道:“袁鉞將軍慎言!我此番領軍到此,受的是皇命,將軍要是覺得皇上的決定不對的話,大可去泰臨城上奏,但在皇上改變主意的圣旨到來之前,這里由不得旁人妄議皇命!你若是再胡言亂語,就休怪我殺你祭旗了!”
袁白玉這番話說得是殺氣凜冽,在場的諸多將領聞言,紛紛臉色一寒,不敢多語。
那袁鉞更是心頭一顫,將腦袋低了下來,同樣不敢再多吐出半個字眼來。
袁白玉將對方這番模樣看在眼里,這才心安。他轉頭又看向六虎城方向,卻見方才漆黑的城頭此刻點燃了數道火把,他的心頭一顫,臉色大喜——這是娘娘的內應依照著之前的約定正在與他傳遞消息,此刻的六虎城中,剩余的守軍已經開始換防,這其中便又一刻鐘的空檔期,讓那內應安排人手打開城門,這時他大軍入城便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這險關。想到這里,袁白玉的臉色大好,他也就忘記了方才袁鉞帶來的不快,在那是一把拔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大喝道:“兒郎們整頓兵馬,隨我沖鋒!”
“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
“寧霄城那邊有回信了嗎?”大軍的前行速度比起魏來慢上不少,而魏來也明白此刻六虎城的情況當是如何的危險,便也就沒有與大軍同行,而是領著一小撮精銳急行軍,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赴道六虎城。
身旁的蕭牧聞言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應道:“我已經派人去寧霄城中問責,但依然沒有回應。”
“我接到的軍令是有魏王印章的,否則我也不會如此火急火燎的帶著大軍馳援。”一旁的阿橙走上前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