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歡喜一路狂奔。
從收到那個消息開始,便馬不停蹄的從府邸中趕了過來。
她的速度很快,前前后后所花去的時間也不過一刻鐘的光景。
但當她來到朱雀門前時,朱雀門巍峨的城門已然轟然倒塌,貪狼衛(wèi)與龍驤軍將此處封鎖,可圍觀的百姓卻密密麻麻的將外圍堵得水泄不通。
她的心頭一顫,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來遲了。
她也顧不得其他,趕忙排開眾人,走到朱雀門的門前。
貪狼衛(wèi)與龍驤軍見狀下意識的想要阻攔,但在看清紀歡喜的模樣后,又趕忙收回了手中的刀劍。
“紀姑娘,惡徒已經(jīng)闖入了龍驤宮,姑娘要面見娘娘,恐怕得換個時間……”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道。
紀歡喜瞟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龍驤軍尸體,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讓開,我得去保護娘娘。”
“可……”那黑狼甲士頓時面露為難之色,貪狼衛(wèi)是太子的嫡系,而由韓覓所統(tǒng)領(lǐng)的貪狼衛(wèi)下的黑狼軍更是嫡系中的嫡系。韓覓早就下過命令禁止紀歡喜入宮面見娘娘,這一來是為了削弱宮中對泰臨城的影響,二來也是為了震懾眾人,讓他們明白如今太子才是這燕庭的新寵。
那黑狼甲士雖然忌憚紀歡喜超然的身份,同時也知道此刻的情況與以往不同,但礙于韓覓的命令,著實不敢放行。
“放肆!惡徒闖宮,娘娘陛下危在旦夕,你還敢阻攔我進宮!”
“娘娘與陛下有個三長兩短你擔(dān)得起這責(zé)任嗎?”
紀歡喜這話說得是聲色內(nèi)斂,讓那甲士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可饒是如此,那甲士也只是低下了頭,悶悶應(yīng)道“姑娘不要為難在下,在下著實不敢放行……”
“你!”紀歡喜的心頭又急又怒,聽到這話后,心頭一橫,便欲強闖。
“老夫作保,讓姑娘與我同行。”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的從紀歡喜的身后傳來,眾人解釋一愣,紛紛回眸看去。
卻見一位身著灰色官袍,佝僂著身形的老人,正慢慢悠悠的朝著此處走來。
待到看清那人的模樣,眾人趕忙朝著老人拱手一拜,嘴里言道“見過閣老。”
紀歡喜也恭敬說道“見過周先生。”
老人擺了擺手,走到那為首的甲士面前問道“那人現(xiàn)在沖殺到何處了?”
“已經(jīng)過了玄武門,快到白虎殿了。”甲士不敢忤逆老人,趕忙恭敬應(yīng)道。
“你們在這里好好守著,我和紀姑娘進去看看。”老人不慌不忙的說道,似乎這般亙古都未曾有過的事情,在老人看來依然不得值得他生出半點驚駭一般,他始終是這幅慢悠悠的模樣。
“這……”那甲士還是有所遲疑。
“怎么?老朽說話已經(jīng)不頂用到了這個地步?”老人轉(zhuǎn)眸看向甲士問道。
那甲士的心頭一驚。
周相民,自燕庭立國起便為燕臣,且身居高位數(shù)十年,卻屹立不倒,已是大燕僅存的三朝元老,更何況他至始至終都站在太子一邊,如今太子得勢,他極有可能在數(shù)年后成為四朝元老。這樣的身份擺在那里,莫說本就是太子一系的貪狼衛(wèi),就是金家的人見著了,也不敢得罪。
聽到此言,甲士不敢再多做遲疑,低著頭便退到了一側(cè),給二人讓開了一條道來。
……
“謝過先生。”快步走入朱雀門后,紀歡喜恭敬的朝著周相民言道,目光卻看向?qū)m門內(nèi)的滿地狼藉,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她的心底擔(dān)憂無比,腳下的步伐也不覺快了起來。
可身旁的老人卻不慌不忙,嘴里問道“姑娘見過那位魏公子,你覺得他是什么樣的人?”
紀歡喜的眉頭緊皺,哪有半點與他多言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