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極為有趣,言說蒼羽衛千夫長金柳山修得邪法,誆騙江神,引禍烏盤城百姓。至于什么邪法、又如何誆騙江神、又怎會引禍到烏盤城文書中卻并未提及,每每關鍵之處用詞都極為曖昧,模棱兩可。好在最后朝廷也承諾免除以往烏盤城,如今金牛鎮百姓九年賦稅,這倒是算得一件天大好事。
看完信中內容,魏來便覺無趣,這是大燕朝廷最喜之道,嫁禍已死之人,袒護尚且有用之物,最后再給僥幸活下來的幸存者們一些甜頭,以此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這樣的做法雖然下三濫了一些,但卻也出奇的有效。
“這是朝廷的官信,該送到薛鎮長那里,你帶這個來干嘛?”魏來將信裝回信封中,遞還到孫大仁手中,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
孫大仁聞言愣了愣,他低頭看了看手中信封上顯眼的州牧印泥,呢喃了句“話說,這不是你拆的嗎?”
魏來卻是不語,趁著孫大仁發愣的空檔,將另一封信也取了過來。
信封拆開,雪白的信紙展開,娟秀又不失英氣的字跡便在魏來的眼簾中鋪展開來。
……
魏君親啟,見字如晤。
烏盤城一別,已有二月。
聞圣上已下圣諭,安撫民意,想必魏君得此消息,心中稍安。
但先賢有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于此時提及,多有不妥,可忠言逆耳,愿君寬待。
江神潰敗,卻未傷根本,君以前朝陰神,退我朝陽神。
金后未有提及此事,或是顧慮屬下辦事不利,或是另有算計。但君之安逸終究如冬后春冰,步履踏之小心翼翼。
太子有德,心存匡扶社稷之志向,素來仰慕燕庭雙璧,聽聞君事,感君仁德,愿以國士奉之,君若來之,一可保性命無虞,二可既先生遺志。君若有疑,大可來寧霄城一唔,其中真假我自會當面與君言說。
尚且,青焰身懷異能,蛟龍金后之流必然窺探,臘月十八,正是寧霄城翰星大會召開之際,北境神宗匯集,君亦可來此為青焰尋一歸處。
言盡于此,望君三思。
阿橙敬上。
……
“寫什么呢?”孫大仁賊眉鼠眼的在魏來的身后偷瞄,心底如貓抓一般,急切得很。
魏來被他這般孩童行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索性將手中信紙一抬遞到了孫大仁的手中,孫大仁微微一愣,但迫切的好奇心還是戰勝偷看私人信件的“負罪感”,嗯,況且這也不算偷看。
想到這里,孫大仁倒也沒了顧慮拿起那信紙便矚目看去,信上的內容并不多,不過百息不到他便將上面的字跡一一讀完。頓時,孫大仁面色一喜,看向魏來言道“可以啊,小阿來,這就攀上了太子的大樹,太子不就是以后的皇帝嗎?咱們兄弟倆去了那里,把他伺候好了,等他坐了皇帝,不得給咱們一個王爺侯爺當當?”
魏來拿過信紙,對于孫大仁話不置可否,暫且將那信紙收入懷中。
“咋啦?不去嗎?那可是太子啊!”孫大仁從魏來的反應中多少看出了些端倪,不免有些焦急,“唉!咱倆可是說好同富貴共患難,你小子不會是想一個人獨享榮華富貴吧?”
魏來聽聞這般無稽之言,不免翻了個白眼,可這反倒加重了孫大仁的“疑心”。
“不是,阿來,咱做人可不能這樣,咱倆可是有過命的交情的啊。”
“你可別忘了,當初是我扛著你打的那蛟龍……”
孫大仁絮絮叨叨在魏來耳畔說個不停,而這時劉青焰也敬奉完了香火,她轉頭看向二人,疑惑問道“你們在吵什么?”
孫大仁倒也識趣,在那時收了聲“沒啥。”
魏來笑著伸手摸了摸劉青焰的腦袋,看了看夜色已至的金牛鎮中燈火通明,笑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