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一片靜默。
顯然,無論是魏來還是龍繡等人都意識到此情此景中古怪,一股寒意從他們的背后升起,攀上他們的眉梢。
“青焰呢?”魏來轉頭看向那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寒聲問道。
驚懼不已的高譚卻并未從之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他捂著自己還在不斷淌血的臂膀,身子狼狽的后退,嘴里言道“我不知道!大俠饒命!饒命啊!”
魏來眸中的殺機凌冽,名為黑蟒的匕首被他死死握緊,但還不待他出手,一旁的孫大仁便沖了上來,抓住了高譚的雙肩,喝問道“你怎么不知道???你忘了就是你把我們關起來的嗎?”
“說!她在哪里???”孫大仁將劉青焰的險境歸咎于他自己的無能,此刻,他想要救回劉青焰的急切比起魏來只多不少。所以,在追問的同時,他手中的拳頭也不斷的朝著那身材肥碩的知縣大人的面門招呼過去。
一聲聲慘叫升騰,看得龍繡與那位周福臉色發白,心中暗道一聲狠辣,亦很難想象方才還只剩一口氣吊著的孫大仁,到底是怎么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的。
高譚在孫大仁的毒打之下,很快便屈服了下來“她……她不就在那里嗎?”
他指著不遠處的床榻氣息奄奄的說道,目光艱難又緩慢的抬起,看向那處。
那一瞬間,高譚的雙眸陡然放大,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煞白,他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床榻上的稻草人,仿若看見了這世上最可怕場景一般“怎么可能……明明就是……”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聲音陡然變大“是邪術!是那些山賊們的妖法!”
“扯什么犢子呢???”孫大仁聽不懂對方的胡言亂語,碩大的拳頭再次舉起,就要朝著對方的面門招呼過去。
魏來卻走了上來,攔下了孫大仁的拳頭,然后盯著那神情驚恐的高譚,問道“什么妖法?”
高譚顯然還處于某種巨大的恐懼之中,他應道“黃龍寨,黃龍寨那些山賊的妖法!”
“呸!你才是山賊呢!我黃龍寨哪來什么山賊,你這狗官死到臨頭還在胡言亂語!”一旁的龍繡聞言頓時怒從心頭起,黃龍寨背這山賊的惡名已經數不清的年月,平日里有她爹制約著,她沒有機會為黃龍寨正名,但今日,這賊人就在她的面前,以龍大小姐的脾氣如何能忍?
魏來皺起了眉頭,他隱隱意識到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簡單,他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個稻草扎成的人偶,從那人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似乎有一種隱晦的力量盤踞在那人偶的身上,魏來說不清那力量的本質,卻能察覺到那力量似乎帶著一股蠱惑人心智的神奇魔力。
“說一說?!蔽簛硗瑯訑r下了憤怒的龍繡,目光冷冽的看向高譚。
高譚在那般目光下打了個寒顫,他趕忙言道“那黃龍寨的匪盜會妖術邪法是咱們黃龍城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可以死而復生,今日殺了,不消片刻尸體便會消失,過幾月又會卷土重來。大俠隨意尋個人問上一問便可知曉,小的著實不知道你那同伴到底什么時候被人掉的包啊?!?
“那群匪盜可惡得很,我的胞弟幾日前便死在他們手上。我報仇心切,又受了旁人教唆,以為大俠的這位朋友就是那些匪盜的同伴,方才沖撞了大俠,還請大俠放過小的吧?!闭f著,那高譚的聲音中竟然帶著了些許哭腔,顯然是被嚇得換了手腳。
“你胡說!我們黃龍寨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要不是你們害了胡大哥的妻子,他來我寨中尋我阿爹幫助,我爹又怎會帶人來殺那個混蛋?!”龍繡氣得臉頰通紅,聲音也隨即大了幾分。
“胡大哥?胡壓塵?!”聽到這話的高譚臉色再變,魏來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身子顫抖得愈發厲害,幾乎快要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