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調深處卻又帶著些許愁然。
魏來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卻無從知曉對方與自己的父親倒是是有如何的故事,也就無法知道當如何出言去寬慰眼前這位侯爺,他只能沉默立在那處。
好一會之后,虞成郭方才收起了自己紛擾的思緒,又看向魏來。
“當年朝廷招來蛟龍入主烏盤江時,我曾寄書信勸過你爹,但你爹的脾氣你應該清楚,看似柔柔弱弱的一個書生,但有時候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我終究沒有攔住他……”虞成郭如此言道,神情落寞,語調也極為低沉。
魏來能感覺到對方之言并非虛與委蛇,而是由衷的肺腑之語。
他言道“老侯爺不必自責,我爹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這話出口,虞成郭又一次將自己的目光鄭重的落在了魏來身上,他又鄭重的打量了魏來一番,臉上露出了苦笑“桐兒說得沒錯。”
“嗯?”魏來對于虞成郭這忽然冒出的一句話頗為疑惑,不解其意。
“桐兒說你才十六歲,卻活得像六十歲,瞻前顧后,不會隨意與人袒露心跡。”虞成郭倒是沒有與魏來賣關子,坦率的直言道。
魏來皺起了眉頭,倒不是不喜對方這樣的評價,事實上一個裝瘋賣傻六年的人,又豈會真的去在意旁人的看法?
他只是奇怪眼前的這位侯爺在說道這話時,語氣中帶著的淡淡遺憾。
“侯爺覺得不好嗎?”魏來問道。
“六年前你爹死時你才十歲,你能活到現在,一定付出了很多旁人難以理解的努力與艱辛。當年我聽聞你尚且活著,本想將你接來,但虞家雖然聽上去是這大燕朝首屈一指的王侯,實際上我們的處境我想來你在古桐城這幾日也應該有所了解了,著實心有余力不足。”
“我與你爹尚且還算得知己,但你爹出事之后,我卻作壁上觀,每每念及此事我便心有不安。今我將死之日,卻得見你安好,也算了了我當年耿耿于懷的念想。” “你少年老成,是你境遇所致,人活一世,只要問心無愧哪有什么好與不好。我只是觀你如此,心頭有愧罷了。”
虞成郭緩緩言道,語氣中多有感嘆。
魏來本想寬慰,卻聽聞到虞成郭所言之物中,某些極為敏感的辭藻。
他皺了皺眉頭,想起了昨日那乾坤門圣子所言,問道“難道陛下真的要削了虞家的候位?”
虞成郭苦笑“圣心多疑,豈是我們能夠揣測。”
“這四州之地畢竟曾經隨過虞家之姓,陛下放心不下亦是情理之中。”
虞朝仔細算來已是七八百連前的陳年舊賬,魏來暗想就是再多疑之人,也不會為了幾百年前的舊事耿耿于懷吧?更何況如今的虞家凋零至此,趕盡殺絕除了做壞自己猜忌多疑的名聲外,魏來想不到還有什么用處。雖然他并不喜歡那高坐在泰臨城中的皇帝老兒,但對方卻也沒有昏庸到這種地步。
魏來的雙目一凝,看向虞成郭問道“難道說那桐林下真的藏著一條龍脈所化的陰龍?”
虞成郭一愣,隨即笑道“你來這古桐城的時間不長,但似乎知道的卻不少嘛……”
魏來倒無心在此事上糾纏,而是面色一正問道“所以侯爺請我前來,其實是為了這事,對嗎?”
虞成郭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但于數息之后還是點了點頭,然后他沉眸看向魏來,言道“虞家當年為了……”
“我他娘的受不了了,磨磨唧唧!磨磨唧唧!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跟娘們似的兒子!”虞成郭的話還未說完,一道粗獷的聲音便忽的響起。
魏來被那聲音嚇了一跳,趕忙循聲望去,卻見那靈臺上,中位寫著虞虎的令牌上光芒亮起,一道身影在那時凝聚。
那人顯然頗為暴躁,浮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