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你便會走?”
紀歡喜眨了眨眼睛,眸中的神情狡黠,一副算計得逞的小小得意。
“公子吃完,讓人家走,人家走就是了。”她如此說道,聲音輕柔,如鶯啼燕吟。
魏來被她這幅模樣膩歪得渾身都起著雞皮疙瘩,心底說不出是何種感受,卻覺極為不適,如坐針氈。
他倒也不懼這些糕點中真的能有什么毒物,畢竟此刻虞候還是虞候,對方想來沒有那膽子敢在虞桐的地盤里毒殺他。為了能快些送走這女子,魏來也就狠下了心來,就要拿過那筷子,將滿桌糕點吃下。
可是這手方才伸出,女子卻將筷子移開,在魏來疑惑的目光下抿嘴一笑“我喂公子吃。”
魏來心頭發麻,但在思慮了一會之后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對方一個女兒家都并不害怕,他魏來又有什么顧慮呢?
見魏來如此,紀歡喜嘴角的笑意更甚,彎彎的眉眼中婉轉的秋水似要溢出一般。
他笑著便將那糕點送到了魏來嘴邊,魏來咬牙,一口將之吃下,囫圇吞棗似的嚼了幾口,就要下咽。但饒是如此,魏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糕點不僅賣相極好,味道也無可挑剔入口即化,香甜滿溢。
“慢點吃,公子若是喜歡,歡喜以后天天給公子做。”紀歡喜笑道,似乎并未理解到魏來如此狼吞虎咽的緣由。說著,她又夾起了另一道糕點,再次遞到魏來的面前。
……
孫大仁睡得迷迷糊糊,隱約間聽見女子的溫言細語。
那聲音很好聽,就像……
就像當年呂硯兒皺著眉頭,雙手叉腰站在烏盤城的巷口對他的數落。
怒中帶羞,羞中藏嬌,美得不可方物。
孫大仁很喜歡雙頰緋紅的呂硯兒,那曾是他在烏盤城整整十六年來見過的最美的景色,但他并不能常常見到這樣的美景,為此他做了許多幼稚的事情。
仿佛間他似乎又看見了呂硯兒嬌羞的站在他面前,瞪大了眼睛對著他嬌責“孫大仁!你又在欺負阿來!”
在這樣的恍惚夢境間,孫大仁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隱約他看見眼前坐著兩道身影坐在屋中的木桌前。
一個是魏來,另一個是誰?
是個女子,紅衣、長裙、似乎還生得極為漂亮。
孫大仁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又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能夠真切的看清眼前的場景。
確實是個女孩,比孫大仁以為的要漂亮許多,就算他不愿承認,但孫大仁卻不得不承認,這女子似乎比呂硯兒還要漂亮。
那女子此刻笑面如花,夾起一份糕點遞到魏來面前,溫言細語的言道“魏公子,來。”
孫大仁的雙眼頓時瞪得渾圓,他在那時張大了嘴巴,高聲言道“魏來!!!”
……
天色尚早,還在隔壁房門中安睡的龍繡與劉青焰被孫大仁那撕心裂肺的吼聲所驚醒,二人互望一眼,眸中都露出了詫異之色,來不及去細想,二人趕忙坐起身子,隨意穿戴好衣衫,便直直的沖到了隔壁魏來所在的房門中。
龍繡提著那把銹劍,劉青焰扎好自己頭上的沖天鬏。
“怎么了!?”二人跑入房門,龍繡高聲問道,所見的場景卻讓二人目瞪口呆——只見一位生得漂亮艷麗的女子正滿臉媚笑的將一份糕點遞到魏來的面前,魏來的嘴長大,就要將那糕點吃下。那場景怎么看都不像是身處危險的境地,倒是像極了沉醉于溫柔鄉中不可自拔。
而這時,孫大仁高呼的尾音也隨即響起。
“你竟然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