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伸手一握,冥境黑水沒入掌心,他背后的龍相與胸前的神門也紛紛在那時收斂起了駭人的光輝,隱沒下去。
“呼!”
“呼!”
做完這些的魏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更是汗跡密布。
紀歡喜看了看眼前這處再無半點陰魂蹤跡的桐林,懸著的心放下些許。
“我以為像公子這樣的人,無論是行事還是做人都是堂堂正正,卻不想竟然修行了此等秘法,著實讓歡喜驚訝。”
魏來稍稍平復了自己紊亂的內息,然后看了女子一眼“我也以為姑娘這般人物知能,應當知道這冥境黑水是我從那蛟蛇手中奪來的,現在看來,姑娘似乎對于手下的惡犬們也并非完洞悉。”
當日在烏盤城對抗蛟蛇時,他胸前神門中的佛魔之相顯圣,攝走了蛟蛇的冥境黑水,自那以后這冥境黑水便一直盤踞在魏來的神門中。魏來便一直試圖煉化此物,但進展卻不如人意,就在方才處境危險之時,魏來一咬牙決定通過神門中的佛魔之相動用這冥境黑水,好在他昨日入了靈臺境,加上孫大仁的破境給他帶來的諸多好處,讓他體內的靈力比起尋常的二境修士強出不少,這才憑借著背后的龍相的源源不斷的力量通過神門上的神紋催動起了這冥境黑水。
而聽聞此言的紀歡喜卻是心頭一震,她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確定對方此言并非臨時起意的胡編亂造。但她也確實從未知曉此事,一時間也說不清到底是皇后娘娘在有意朝她隱瞞,還是連皇后娘娘也并不知曉此事。念及此處,紀歡喜面色有些凝重,眉頭微微皺起。
“姑娘若是想要去找皇后娘娘尋根問底,那咱們也得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就在紀歡喜想著這些的時候,魏來的聲音忽的響起。
紀歡喜一愣,她最擅長的便是這窺探人心之道,此刻卻被魏來一語道破了心思。紀歡喜的眉頭一皺,但很快便收斂起了自己的心思,抬眸看向桐林深處。
隨著陰魂的散去,桐林中彌漫的陰氣也消散大半,視野變得清晰了許多,那棵存在于桐林深處的巨大古樹也顯露出了輪廓。失去了陰魂的阻攔,接下來的路對于二人來說自然簡單無比,不過百息光景,二人便來到了那棵古樹下。
此刻時值正午,但魏來初見時那籠罩在古樹周圍的金色光暈卻被桐林中變得稀薄但卻依舊存在的陰氣所遮掩。
那日所見時神圣又莊嚴的氣息不再,反倒暮氣沉沉。
“這就是那棵鎮壓了陰龍足足七百年的靈樹嗎?”來到樹下的紀歡喜,抬頭看著眼前的參天大,嘴里輕聲問道。
魏來也在那時抬起頭,他細細算了算離開距離上一次見到的古樹也不過三四日的光景。但就是這短短幾日,眼前的古樹卻發生了近乎翻天覆地的變化——它的樹干變得干癟鏤空,隨處可見腐爛的痕跡,它交錯又茂密的樹枝上樹葉枯黃,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等待咽下最后一口氣。而古樹的樹干下與地面鏈接處還不斷有陰氣溢出,化作一道道陰魂,只是這些陰魂出現的數量與頻率并不快,并不能威脅到魏來與紀歡喜。
“它快要死了。”魏來收回了目光,如此言道。
這并不是一個太難下出的定論,但凡長著眼睛之人都能從這古樹如今的狀態中瞥見這些端倪。
紀歡喜伸出手,以靈炎將圍殺過來的四五只陰魂燒為灰燼,而后目光一沉朝著四周看了看“那孩子似乎不見了,我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魏來沉眸盯著那巨樹,說道“那孩子在那樹中。”
“嗯?”紀歡喜一愣,以她的修為都無法洞悉此事,只有二境的魏來又是如何做到的呢?但一聯想之前魏來的種種超越他應有修為的表現,紀歡喜也就收起了這些許疑慮。
“所以說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