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說著,臉上的神情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魏來卻能多少感覺到對方語氣中隱藏得并不如之前那般好的落寞。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魏來多少應該說些什么,來寬慰眼前的男人,這是人之常情。魏來也確實在心中打著腹稿,思索著在這時應該說些什么。
可那些醞釀了半晌的話,魏來還來不及說出口,虞桐便再次言道“不用安慰我,雖然這看上去確實是一件挺悲慘的事情,可事實上對于虞家來說,對于我來說,都是好事。”
“嗯?”魏來一愣,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虞桐的邏輯。
“世人都說我虞桐沉溺酒色,十年修為未有進寸,他們哪里懂,我十八歲便有了四境修為,要是這十年再破上一兩境,那今日扣在我虞桐頭上罪名恐怕就不是德不配位了。”虞桐笑道。
魏來聽到這處,頓時反應了過來,他點了點頭“以虞兄的資質,饒是十年未有修行,今日成就也足以讓寧州年輕一輩難以望其項背。今日又如魚入海,如虎歸林,他年登臨圣境,絕非難事。”
魏來此言由衷而出,絕非與人客套的場面話。
事實上,一個十八歲便有四境修為的之人,日后成就能抵達何處,都并非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虞桐卻搖了搖頭,意興闌珊的言道“世人都言圣境如何了得?我看未必。至少那個活了七百年的家伙,就絕非單憑圣境便可解決的。”
魏來沉默,雖然在與王道安的談話以及之后在那地底的遭遇中,魏來很確認那位七百年前的家伙有很大的幾率確實活著,但誠如他之前所言,他難以想象怎樣的人物能夠度過七百年的漫長歲月活到此世,至少在魏來的理解中,能有這般本事之人要么是修為通天的大妖,要么就是如王道安一般的陰神,可若是陰神,又哪來的本事去將他人點化為陰神呢?
那么答案便只剩下一個——一個活了超過七百年的大妖,且這只大妖在七百年前便有了圣境的修為,這樣的對手比起魏來所要面對的烏盤龍王,強出不知多少,也就難怪提及此事時,虞桐會如此泄氣了。
但虞桐永遠都不是那種需要旁人鼓勵又或者安慰的人,他永遠清楚自己該做什么,能做什么,又怎樣去做到。
他雙手伸出放在自己的后腦勺,笑著言道“那無論那家伙再強,我要做的也只是殺了他。”
“殺一個人便可解決的問題,算不得難題。”他說著眉頭一挑若有深意的看向魏來,忽的問道“你呢?去了寧霄城,把那女孩送到他處,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是也尋個宗門當靠山,還是投靠江浣水?”
這個問題讓魏來沉默了一會,他想起了虞桐之前與他說過的話,他說害死魏來的爹娘的,殺死呂觀山遠遠不是一個烏盤龍王那般簡單。
他抬起頭看向虞桐,忽的問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虞桐聳了聳肩膀“當然。”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心里本就應該裝著很多問題。”
“而一個成熟穩重又富有才華的男人有責任給像你這樣的小屁孩解惑。”
魏來可沒有心思去理會虞桐的自賣自夸,他問道“你覺得五皇子與太子,誰才能做好這大燕的皇帝?”
虞桐的眉頭又是一挑,看向魏來的目光多出了幾分古怪“你覺得如今的大燕,問題是出在那位老皇帝身上?“
如今泰臨城的那位寧宇帝,五十登基,足足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先帝為人強勢,作為太子那三十年,寧宇帝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也真是如此,這才造就了今日的寧宇帝生性多疑,除了皇后娘娘,幾乎不信任任何人。這才導致大燕律法嚴苛,以蒼羽衛、黑犬甲為首的鷹犬橫行,金家外戚干政,上到朝堂,下到百姓都人人自危。
這些可不是魏來